“才来喔。”祝卿安声音还带着颤抖,但仍旧好心情的反问道。
耳边落下一片温热,磁性低沉的声音响起,“抱歉,车马有些慢。”
“撒谎。”祝卿安转头想看看他,却被男人的怀抱牢牢箍紧。
“安安,专心。”
面前的空礼不知为何并未看见祝卿安身后的穆谨行,反而依旧嚣张,一步步靠近。
“我若是你,就停在原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有了靠山,祝卿安忽然有底气起来,气定神闲地放狠话。
空礼毫不在意,甚至冷笑一声,“好啊,那劳烦灵画师一剑砍死我算了,来啊来啊!”
“你知道的。”祝卿安跟着甜甜一笑,手中的剑高高举起,“我这辈子没听过这种要求,当然要满足了。”
举起的剑忽然变为一道白光,裹挟着仙气和魔气,直直砍向空礼的眉心。
空礼见势不对,赶忙撕破空间,转身就要逃。
“闭眼。”温热的手掌落到祝卿安眉眼间,熟悉的木质香气将她整个人笼罩在内。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穆谨行红衣如火,手中提着的本命剑竟比空礼的还要邪性。
他将人一把拽回,毫不犹豫地徒手抽出那条魔骨,像丢什么脏东西一样,随手将空礼丢在一旁。
那魔骨被抽出后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死命往穆谨行身子里钻。
祝卿安只听到身旁之人的一声闷哼,急忙去扒拉那只手,“师兄?你怎么了?”
“无事,鹿儿,别睁眼。”穆谨行浑身血迹斑斑,一手死死抓着魔骨不肯松手,另一只手则冲着无忧娘子的金身反手一震。
刹那间,天下凡供有无忧娘子牌位的地方,皆显现出了祝卿安的样貌,诚心供奉的百姓纷纷跪地,祈求无忧娘子平安。
祝卿安的身子越来越轻,也愈发不受控制,“穆谨行!你到底在干什么!”
她闭着眼,摸到一手温热,那夜大火里东宫的记忆再次袭来,祝卿安猛地睁开眼,直直望见了穆谨行血红的双眼。
“穆谨行,你竟然成了魔修!”
震惊袭来,祝卿安一时间忘了一切,任由不知名的力量带着自己逐渐飞向天空。
“哈哈哈!祝卿安,枉你自诩正道,没想到吧!你相好的是魔修,不仅是魔修,他还抢了我的魔骨!”
空礼奄奄一息,瘫在地上放声大笑。
“你说,他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救你?还是为了利用你呢?”
祝卿安此时才发觉,大地的角落不断飘出金色的信仰,将她一点点洗涤送往仙界,她曾经想用来助穆谨行成仙的手段,变成了今日她飞升的助力。
空礼狠狠啐了一口,脸上全是痛快之意。
“魔骨出世,他必会成魔,而你马上要飞升仙界,你二人,注定不得善终!”
穆谨行并未反驳,却不再挣扎,仰头望向唯一属于他的太阳,无声开口。
“鹿儿,前方是你向往的山林,去吧,莫回头。”
祝卿安一言不发,看着脚下的大地,和那个越来越渺小的男人。
天空裂开一条细缝,仙鹤之音徐徐传来,霞光万丈,迎接两万八千年以来,下届唯一诞生的仙人。
祝卿安的身影渐渐没入云间。
忽然,一条绸带从天而降,裹着魔气四溢的穆谨行飞速上升,趁天道不备,竟将人扔进了那为她准备好的天门。
猛然开始坠落的祝卿安眼见暴怒的天门逐渐关闭,发出一声轻笑。
“仙如何?魔又如何?我只认我这一缕情丝所牵挂之人。”
“孽徒啊孽徒!”一道饱含深意的声音自皇宫方向传来,白构萧的一缕化身现身,一脸恨铁不成钢,“非得搞成这样,真是小孩子玩闹。”
说罢,轻轻一托,趁着天门尚未完全关闭,顺手将祝卿安给托了进去!
“你们也走吧。”白构萧满是深意,留下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便散去了身影。
一地的大臣面面相觑,唯有南玫,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呜呜,我的姑娘真的飞走了!”
且不谈这些人是如何善后的,重获仙身的祝卿安,此刻正自顾不暇。
祝卿安艰难地从一堆破草席中爬出来后得知自己落到了仙凡交接的临仙城,这才敢确定自己的确是回来了。
“穆谨行呢?他在哪儿?”她几乎是迫不及待,拽着一个散修的袖子追问。
那人一脸嫌弃,眼含同情看着灰扑扑的祝卿安。
“人家剑宗宗主的名讳你也敢叫?三百年前,剑宗的穆宗主闭关走火入魔,恰好被云仙子救下,现下二人都快成婚了,不是你这等小小散修能想的。”
“云仙子?穆谨行不是魔......”
“魔什么魔?你可别瞎说啊!”那人一听这话,飞快的甩开祝卿安,掏出个草编小驴,骑着就跑了个没影儿。
祝卿安拳头邦硬,只想拽着穆谨行的衣领问个清楚,但却无可奈何。
一文钱难道英雄汉,她身上半块灵石都没有,哪有钱去剑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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