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刚亮,赵谨言自书房沐浴更衣,刚刚出门便遇上了等候已久的麦儿。
“主君,娘子今日身子不爽利,想请主君过去瞧瞧。”
六皇子双手摊开,贴身的小厮替他系上腰带,态度冷淡,“生病了就去看大夫,我又不会诊治。”
麦儿似乎早料到了六皇子的拒绝,不卑不亢反倒继续开口。
“午后娘子要回苏家,怕是来不及请大夫,故而先请殿下去瞧瞧。”
苏宫音自从嫁过来后从没回过苏家,即便是六皇子再三催促归宁,她也多次推脱。
既然她下午要归家,此时恰好离早朝还有些时间,去看看也无妨。
六皇子眉头一蹙,带着小厮直奔苏宫音的院子而去。
自那日大婚后,除必要时候,他再未进过这个院子。
虽说已至初秋,可汴京还是处处花团锦簇,唯独这院子,竟有股萧条之意。
这又干他何事?府里又不是不给她拨银子吃穿,没得整出这么个模样,是要给谁扮可怜?
六皇子边走边一肚子气,一脚踢开房门,嗓音里满是不耐烦,“又怎么了。”
“言郎。”
一道婉转清丽的嗓音响起,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勾的六皇子心尖发痒,不由得和缓了许多。
他放轻动作进了内室,掀开帘子一眼便望见了那娇嫩欲滴的美人儿。
或许是因为病中,美人眉头微蹙,捧着胸口低低咳了两声,见他来了,不由得双目含泪,仿若他便是自己唯一的救世主。
“你来看我了。”
六皇子只觉心头一热,弯腰坐在床边,大手一伸,赶忙扶好了摇摇欲坠苏宫音。
“我还以为言郎把我忘了。”苏宫音整个人柔弱无骨,倚在六皇子胸前。
六皇子哪能不应,心头软成一滩,“怎么会,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正妃。”
“主子,上朝的时候快到了。”门外,不解风情的小厮出声提醒,六皇子闻言一愣,面上全是纠结。
“去吧言郎,我在府中等你。”
怀中的美人格外善解人意,柔嫩的小手推拒着男人。
六皇子咬咬牙,低头亲了美人一下,“等爷下朝!”
说罢,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姑娘,这花是不是不管用。”麦儿眼见着人走了,急忙小跑进来问道。
苏宫音慢条斯理的挑衣服,眼中的势在必得显而易见,“你懂什么,男人越是吃不到嘴,才越惦记。”
“今夜才是重头戏。”
.......
一连数日,六皇子下朝后便直奔回府,而后便一天闭门不出,直至第二日上朝。
日日循环往复,便是谢以兰等在宫外,都不肯停留片刻。
直至这日清晨,六皇子再一次从温柔乡中苏醒,轻手轻脚推开伏在自己胸膛前的苏宫音,起身沐浴更衣。
“殿下,今日怎地这么早?”带着困倦的娇吟响起,苏宫音揉揉眼睛,勾了勾六皇子的衣带。
六皇子立即弯腰安抚,声音含糊不清,“今日父皇要商讨秋闱之事,太子不在,我得早些去。”
“好吧。”苏宫音媚眼如丝,委屈又难过,“那殿下可要早些下朝回来陪我。”
六皇子早被美人迷了眼,哪有不应,又应允了不少香粉钗环,这才得以脱身。
他一出门,苏宫音立即唤来麦儿,迫不及待的从麦儿手中夺过一朵银白的花,狼吞虎咽的吃下后,才显出一丝闲适。
“花不多了,看来过几日还得出去一趟。”
......
大宋早朝,多为议政谋计,今日也不例外。
近日快到秋闱,又是三年一次的院试,故而格外慎重些。
当今圣上玩物丧志,像这样的累活往日都丢给太子去办,可今年太子出了事,至今昏迷不醒。
秋闱是招揽英才的好时候,为此几个皇子争得头破血流,这其中最占上风的,依旧是林家鼎力支持的六皇子。
“六皇子德行上佳,且课业优异,又有无忧娘子相助,故而臣以为,六皇子殿下最宜主持秋闱。”
林雄鳌侃侃而谈,其余林氏门生皆出口附和。
“是啊,六皇子乃当今贵妃的养子,论身份,太子殿下便是六皇子最为尊贵,理应由六皇子出任。”
众人七嘴八舌,以往最能舌战群儒的苏芾却低头不语。
赵构眼中精光一闪,双腿摊开,随手把玩着手中的朱笔,“苏卿,你来说说。”
苏芾似乎就在等这个机会,整理衣冠出列,声音不卑不亢,“臣以为,应由太子妃祝卿安主持秋闱。”
“哈!”饶是赵构,都被苏芾的话吓了一跳,更别提在场众人,立马就炸了锅。
“老匹夫,你难道不知道太子妃就是害了太子的妖邪吗!竟敢如此口出狂言,莫不是和那太子妃是一伙儿的!”
林雄鳌指指点点,快将手怼在苏芾脸上了。
“臣弟以为,苏大人说得对。”
轩王莫名横插一脚,挡在林雄鳌之前。
他身后,苏氏门生接连出列,声援恩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