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侯爷的意思。”管家自认最懂宁国侯的心意,此刻更是理直气壮。
“放肆!”祝卿安眼里带着笑意,面上却颇为恼怒,“宁国侯最是仁慈不过,夫人更是心善,怎会让你拿这些破烂来打发我!”
“况且我昔日乃侯府千金,再怎么也算你半个主子,你以奴欺主不说,还敢假称是宁国侯的意思,岂不放肆!”
她冲院内的人作了个揖,“今日恰逢苏芾苏大人和轩王在此拜访,你如此做派,实在可恨。”
“不如就请二位大人派人扭送这刁仆去官府,也好保全宁国侯的清誉。”
那管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轩王的贴身侍卫堵上了嘴,只得呜呜一阵,便被人拉走了。
其余的奴才吓得跪在地上发抖,生怕这个魔王连自己一并发落了。
“今日之事,望你们引以为戒,速速回去领罚吧。”祝卿安胖手一挥,放这些人离开了。
今日来的都是宁国侯的心腹,不必全都杀绝了,与其赶狗入穷巷,不如网开一面,往后自然有的是机会。
宁国侯府的人被赶走了,祝卿安得了空,将苏芾和轩王想要的画赶出来。
苏芾拿着画便离开了,倒是轩王,在原地磨蹭了半晌,待苏芾走的远远的了,这才扭捏开口。
“卿安,你想不想另立女户?”
祝卿安如今的户籍虽为形式户,但却是依在祝业之下的。
换句话说,按照本朝律法,宁国侯完全可以在祝卿安不知情的情况下,将祝卿安或许配,或发卖。
祝卿安也想过另立门户,但她双亲具在,又因为宁国侯府多少也算点皇亲国戚,着实困难。
“当今太子尚未娶妻,前些日子宫里传出消息,不日便要为太子殿下选妃。”
“凡汴京贵女,未定亲的皆须参选,你如今还在宁国侯府挂名,怕是不妙。”
“本王从前的一个老友如今在礼部任职,专管皇家宗庙之事,你若想,本王便替你走一遭。”
轩王说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生怕祝卿安不想放弃宁国侯那个形式户。
“那就多谢殿下了。”祝卿安毫不含糊,趁着这档口又多画了幅床头婆婆的小像塞给轩王。
“这幅小像带回去,叫王妃贴身佩戴,为腹中的胎儿能抵一次灾祸。”
轩王顿时停下了话头,小心翼翼捧着小像,生怕自己一个大喘气便将这救命的宝贝吹飞了。
“卿安,那我改日再将差人你的户籍送来。”
祝卿安点点头,顺手用手中的紫毫笔挽了个松垮垮的发髻,打着哈气回了屋子。
轩王百忙之中抽空看了眼祝卿安,心中暗自感叹。
果然高人自风流,就是卿安这身材,多多少少有些有碍观瞻。
轩王是个武将,既嘴碎又心直,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难免带出一些。
“高人...不,卿安啊,咱要不,少吃点?”
祝卿安潇洒的背影一顿,拳头攥的梆硬,杀气腾腾,转身便要找轩王。
轩王哪给她这个机会,刚说完便脚底抹油溜了。
送走了外人,一直紧绷着的谢衙才终于放松。
“爹爹,我当真很胖吗?”祝卿安一脸郁闷,捏了捏肚子,找上正在喝茶的谢衙。
谢衙幽幽看了一眼,又咽下嘴里的清茶,“若是前朝,那便是不胖。”
废话!前朝以肥胖为美,传闻玄宗皇帝的爱妃日啖荔枝三百颗,胖的胳膊都圆圆鼓鼓。
祝卿安瞅瞅自己的大腿,又看看自己将衣服撑的满满当当的腰,长长叹了口气。
减重大计,迫在眉睫!
她风度翩翩的高人形象都没了呜呜呜。
或许是祝卿安的低落太过明显,谢衙主动开口,说自己要回衙门一趟。
谢衙是汴京外县城里的一个小捕头,手下又有个徒弟。
故而即便是休沐日,只要得了空,谢衙总会去看看。
谁知这回祝卿安却说要一起去。
“要不便不去,要去就带上我。”祝卿安仗着身材好,堵着门不放人。
谢衙无法,只得带上祝卿安一起。
父女二人叫了个驴车一同去县衙,可一路上却各想各的,并不搭话。
祝卿安在心里琢磨书中谢衙的结局。
原书中,谢衙被宁国侯安了个贪墨官税的罪名,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他贪的,是县里新收的一批人头税,共三百五十两整。
这批税银由三人看守,但这三人又全部都是谢衙的手下。
谢衙最终能获罪,主要是这三人中一个名为黄明丞的男子主动告发,说是某天亲眼见谢衙从他徒弟康虎儿那儿接过了一个包裹。
康虎儿倒是忠心,被告发后受尽刑罚也没开口告发谢衙,只说是自己强塞给他的,不关他的事。
谢衙不忍心,最终自愿认罪,按下手印,被判流放三千里。
算算时间,谢衙从徒弟那儿拿东西,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
祝卿安正想着,驴车便到了地方,谢衙掏出铜板给了钱,带着祝卿安便回了县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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