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也不知道怎么劝谢四妹,就觉得她对付波多少还是有些意思,就想让两人多接触一下。
谢四妹主要还是思想过于固执跟保守,无法打开心扉。
她现在需要人引导,找寻到生活的意义。
杜娟给谢四妹下了一碗面条,等到戴家秀拿着账本过来的时候就先走了。
商小军带她去饭店里吃饭,之后将媳妇送回去,找人好好打听了一下谢四妹的事。
夜里,商小军在派出所里见到了付波。
付波以前打架被拘过几次,轻车熟路的像个大爷一样坐在里面的椅子上,一点都不慌。
早上下手重不重,他心里有数。
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谢四妹的情况。
商小军:“不敢见人,吃不下饭。”
虽然中午杜娟给她弄了面条,但谢四妹肯定没胃口吃。
一听这话付波就不淡定了,气得捶桌子。
商小军说:“你的这个案子下午我已经找人过去沟通了,赔点钱给他们,再在里面待几天吧。”
付波点头,“哥,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省城那边还等着他,一帮子兄弟还打算跟他一起过来,现在弄成这样工作暂时没法干了。
商小军:“别想这些了,工作上的事情我让李春带人先干着。”
付波叹了一口气,想了想又问,“军哥,今天的事?”
商小军:“想知道?”
怎么能不想呢。
付波:“没关系,军哥你说吧。”
商小军没急着答,而是问:“有多喜欢她?”
喜欢是肯定的,不然今天又是救人又是帮她出气的这是为哪样。
付波:“哥,我也说不出来。反正早上的事你也见到了,就是那样。”
有多喜欢呢?
他不知道怎么比喻,总之早上见到她跳河,他脑子里没有别的想法,只有救她两个字。
这人救回来了固然是好,要是救不回来,他也不知道后面要怎么办,会做些什么,总之他当时很怕很慌。
后面人救上来了,听闻她是被逼着跳河的,那些什么原由跟具体情况之类的他一点都不想听,只知道她被欺负了,他要帮她出头。
商小军:“你还记得那个周怡明吗?”
付波记得啊,当初军哥跟嫂子的案子就涉及到了那人,听闻他喜欢玩刚出生社会的小姑娘,马丽珍是他的中间人。
只不过当时马丽珍不认,与周怡民相关的证据太少,没办法给那人定罪。
后面那家伙又跑回港城去了,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为什么提周怡民?
付波愣住了,脸色一变,有些震惊地看着商小军。
商小军点头,“谢四妹也是受害者之一。刚开始马丽珍找她,她不愿意,两人关系闹得有些僵。后面马丽珍又找到了她家里,谢家人给她下了药,送过去了……”
从郭媛媛到谢家,商小军已经将那些事情弄清楚了。
其实这些事杜娟都知道,但她当初答应过谢四妹,不会跟任何人说,所以相关细节都是商小军找人拼凑出来的。
在这件事情里面,罪魁祸首是谢家人、正在坐牢的马丽珍,还有逃掉的周怡民。
谢家人不光卖了谢四妹一次,还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跟任川定了亲。
也就是因为有这样的家人,才让谢四妹对这个社会极度缺乏安全感。
付波:“哥,我想早点出去。”
付波真的没想到她私底下承受了这么多,他想见她,想告诉她,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自己对她没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商小军:“知道了。”
……
这天,谢四妹一直都呆在家里没有出门,就连上厕所也是等到夜深人静,里面没有人的时候才悄悄过去。
虽然她知道在桥上发生的事不会那么快就传到这边来,但她还是怕,外人询问的眼神她都无法直视。
这种恐惧一直围绕在她的心间,谢四妹根本睡不着,睁眼看着头顶的帐幔,一直到天边浮现出白光,门外传来一些响动才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睡得并没踏实,闭眼就开始做梦。
梦到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付波。
梦中的场景应该是在法院,付波戴着手铐站在被告席上。
他面无表情,不言不语,像是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周围那些人说了些什么谢四妹听不清,宣判的时候,审判长的身影一近一远的,说出来的话也像是从遥远的地底深处传过来的噫语,谢四妹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只是拼凑出了两个字……
十年!
十年?
就打了一下任川跟郭媛媛就要判十年吗?
这太离谱了。
谢四妹一声尖叫,直接从睡梦中翻身坐了起来。
她满头的汗,喘着粗气看了一下周围,才发现是做噩梦了。
可这个梦实在是太吓人了,根本没办法淡定。
谢四妹掀被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戴了个草帽在头上,骑上走廊上的自行车就出门了。
昨天她的车骑到桥那边去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