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兰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第一时间便是找女儿,见小家伙睡在隔壁的空床上,悬着的心才落了下去。
“这里是医院啊。”她喃喃道,看来找到小妹了。
杜兰挣扎着想起来,一翻身头上便传来了钻心的痛,她脑子一阵晕旋,整个人差点瘫下去。
这时病房门打开,杜娟跟商小军进来了。
“大姐,你是想去厕所吗?”
杜娟走上前去将她扶住。
杜兰摇头,反手抓住杜娟的手臂,“小妹,谢谢你啊。”
杜娟:“大姐,别说这些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养好身体。医生说了,你现在要卧床静养。”
杜兰的头被打破了,这种事情可大可小,最主要的是要卧床好好休息,免得留下后遗症。
杜兰重新躺了回去。
这会,隔壁床上的立夏醒了,看见杜兰醒来立马下床趴到她的病床边。
杜兰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杜娟说:“昨晚本来想带她回去的,这孩子放心不下,非得守着你。”
杜娟拿出饭盒跟瓷盅,里面有蒸饺跟豆花,是她专程给立夏带的早饭。
杜兰现在还不能吃东西,医生说她会吐,得先打一天营养针,等恢复一下才能进食。
安排好立夏坐在小桌前吃东西,有护士进来将吊瓶也给杜兰打上了。
这时,杜兰缓缓说出了自己这次被打的原由。
说来说去都是那些人太过于贪心了。
杜兰所在的村子离县城有些远,加上这几年她男人很少跟着她回娘家这边,杜兰三姐妹的事,那边是不太清楚的。
杜娟第一次上报的事,那边也有人知道,只是并没有引起什么轰动。
毕竟不是自己村里的人,完全不认识,随便当个新闻看看就得了。
当时,这件事在那边只有少数几个能识字跟爱看报纸的人知道。
那天向山花跑过去找杜兰过来探听杜娟的情况,害怕杜兰那个不要脸的婆婆生事,也是没提。
后面杜兰从城里回去,更是闭紧了嘴巴。
杜兰有个很厉害的妹妹在城里做生意,还上了报纸这件事,是程逸过去采访她的时候才曝出来的。
那个时候,知道家里缠上了杜娟,还上了报纸,杜兰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将程逸请到了院里,还写下了申明。
那时曾家所有人都在旁边看着,全程没有吭声,也没有出言反对什么。
可杜兰清楚,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果然,等程逸走后,曾家老婆子亲自下厨,蒸了几个鸡蛋,炒了一碟腊肉,将杜兰跟立夏叫到桌子上,还给母女俩夹菜。
曾老婆子笑眯眯地问:“小兰啊,你这么维护你那个小妹,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杜兰将自己碗里的肉夹给女儿,催促她赶紧吃,自己也扒着鸡蛋跟油汪汪的菜,摇了摇头说:“没有,小的时候我经常逼她跟我干活,不是打就是骂的,我俩关系一点都不好。”
曾老婆子脸上的笑容落了下去,打量了一下埋头干饭的杜兰说:“可是你刚刚一直在为她说话啊?”
杜兰笑,“妈,就是因为当年她小的时候我对她不好,现在才会心生愧疚,帮她说话。我跟那个记者不是说了么,因为她做事慢,脑子也不好使,家里人都不喜欢她。
虽然我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但也包括我,当时只是不好意思说罢了。
妈,你不知道,我那个小妹已经跟家里断绝关系了,所以我爹妈才会找人上报,说白了就是想从她手里弄些好处。
可白天你也看到了,我这个小妹不笨了,人聪明着呢,已经开始反抗了,她嫁的男人又有本事,会处理这些事情。所以这次我娘家那边肯定捞不着便宜,到时候还会把自己坑进去。”
这样啊!
曾老婆子彻底跨脸了,一把夺过杜兰面前的碗,“没命的东西,成天只知道吃吃吃,既然没办法帮家里,就赶紧给我滚下桌去。”
曾老婆子说着还要去抢立夏的碗。
杜兰眼疾手快,手里的筷子一扔,连人带碗把女儿给抱走了。
母女俩去了院子里,曾老婆子怕邻居看笑话,也没有死抓着不放,只是那张嘴不停,一直骂骂咧咧,一会骂一会指的,凶得不行。
杜兰也没管她,嘴一抹,护着女儿让她赶紧吃。
她就知道会有这一出,所以刚刚死劲扒饭,现在差不多已经吃饱了。
难得今天有肉有蛋,立夏也吃得非常满足。
曾老婆子见到杜家还有这么个做生意的亲戚,原本还想捞点好处,混个工作什么的,结果没屁都没有。
后面几天曾老婆子一见到杜兰就会骂咧。
杜兰也不理她,闷头干活,带女儿下地。
曾家为了给两个孙子攒家底,前几年在外面开了一点荒地,地方有些远,靠近林场那一块了。
这里的地不好锄,又硬又多杂草。
杜兰最近带着女儿都在这边收拾这几块地。
来到地方,杜兰放下背篓,先将藏在地洞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是上次在城里商小军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