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男孩大喊了一声:“叔父,叔父,我是阿煜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抓着男孩的差役立马将视线放在了余文书的身上。
“你是这小子的叔父?”
被打的差役视线阴森森的,他刚刚被打了一顿,总不能白白挨着。
这小子家穷的叮当响,一看就没钱,眼前的书生可就不一样了。
他身上穿的都是簇新的衣裳,身边的孩子们也都收拾的十分干净,一看就知道是个有钱的。
他要狠狠讹上一笔,才算不白白挨打!
甘甜觉得差役们的眼神像是饿狼,他们就是被饿狼包围的小绵羊。
【这小子古古怪怪的,一看就不正常!】
【他把自己吃的白白胖胖,家人却饿的皮包骨,肯定是个品行不端的!】
【要是帮了他,那可真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说不定还会惹上麻烦呢!】
盼娘听了觉得十分有道理,她掐了一把余文书,温声说道:“这孩子认错了,我们不认得他,不信让这孩子说出我们的名字。”
差役们将目光放在了手中小孩的身上。
小孩慌了,他与这几人素昧平生,他如何知道几人的名字?
他都这么可怜了,这几个人看不到吗?
怎么不能帮帮他!
他用目光哀求的看着余文书。
余文书见这小孩可怜,本来是想要上前帮一把的,但忽然被夫人掐了一下,他有些震惊。
夫人一向温温吞吞的,连话都说不明白,几时这么厉害了?
【大舅母好厉害。】
听到甘甜用稚嫩的声音在心里夸奖自己,盼娘挺直了胸膛。
她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盼娘了。
自从飞星阁与慧颜阁开业以后,甘家总是来人,她经常和人沟通,成熟了不少。
原本一紧张就说不出话的毛病,现在也好了许多,最起码能和人说上几句。
男孩的确说不出余文书的名字,无助的坐在地上,眼泪啪嗒啪嗒的掉,看起来十分可怜。
甘甜却并不同情他。
就在甘甜以为事件已经结束了,可以离开的时候,却听见衙役冷笑。
“你说不认识这小孩,就不认识了?”
“除非你能拿出证据,证明你不认识这小孩,不然我就当你是这小孩的同伙!”
差役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我可不能白白挨打。”
甘甜都要气死了。
这差役为了多讹些银子,居然要强行诬陷。
余文书一个读书人,还是一个因为得罪了权贵,被害的连举人名额都让出来的读书人,压根不知道如何解决面前的困境。
“拿出五十两银子,我就放了你,不然你就和我去大牢里走一遭吧。”
差役歪了歪嘴,吊儿郎当的抛着腰间的腰牌。
这些差役都是一伙的,各个脸上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今天怕是出不去了。
余文书的脸色苍白,五十两银子他是有的,这些日子家里赚了不少钱,他又分到了一些财宝,不缺这五十两,可他不甘心自己的钱就这么被讹走。
“我们当然不认识他。”
沈初棠从怀里拿出了一块玉佩。
“我是相府千金沈初棠,他不过就是一个外来的小乞丐,我们怎么会认识呢?”
沈初棠声音稚嫩,但气势很足。
差役忍不住打量起了沈初棠。
沈初棠穿着一件簇新的夹袄,夹袄不算厚,但材质有些奇怪,看起来像是上好的绸缎,但又不太像。
她头上没有什么多余的首饰,而且瘦弱的很,不像是相府千金,但这腰牌又不是作假,而且她身上的衣服,料子也非常特别……
差役们有些犹豫。
沈初棠大喝一声:“大胆,你不会以为我这腰牌是假的吧?”
差役相互传递着腰牌,拿不定主意,还是一位年长的差役做主,将腰牌还给了沈初棠。
“别管这腰牌是真是假,能拿出这腰牌的,我们就惹不起。”
万一是假的倒也罢了,可若是真的,他们这些小小差役,脑袋绑在一起都不够砍的。
沈初棠奶声奶气的说道:“他骗人,把他抓起来。”
几个差役急忙领命,将男孩一家抓了起来。
男孩用力的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男孩大声的对着沈初棠喊道:“我叫萧承煜,你若是今日帮了我,他日我必将重谢。”
【男主!!!】
甘甜瞪大了眼睛。
【刚刚那个竟然是男主!】
【早知道他是男主,刚才说什么都要浇他一吨臭豆腐汁。】
甘甜鼓起来腮帮子,气鼓鼓的扭过头。
【我要记住这张脸,记住是他害的我们家破人亡。】
盼娘听到甘甜的心声,也扭过了头,看着那个小小的,白白嫩嫩的小孩,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小家伙居然可以害的甘家家破人亡。
幸好刚刚没有帮他,不然岂不是引狼入室。
小小年纪就胡乱攀扯,害的他们差点丢了五十两,真不是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