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甘家真像他想象中的那么有钱,怎么也应该再添置些物件才对啊。
他吊儿郎当的说道:“我听说你们家是做生意的,经常招人来家中干活?”
“怎么光见你们家赚钱,不见你们家交税啊!”
“税银都敢逃,你们怕是活腻了吧!”
此时,甘梵仁刚好匆匆赶到,看清来人是谁后,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罗衙内。”
“你认识本衙内?”
罗衙内有些得意,没想到他竟然这般出名,就连刚来的乡下人都知道他的名头。
“王都里谁不认得罗衙内。”
甘梵仁记得的梦中之人不算多,罗衙内就是其中的一个。
倒不是他多厉害才给甘梵仁留下深刻的印象,而是他的身世属实够奇葩的。
他爹刑部侍郎十分风流,家里家外的红粉知己,加起来足有三十多个。
红粉知己多,孩子自然也就多。
可家族的资源是有限的,为了能出头这些孩子,以及孩子的娘,整天斗来斗去。
但不管怎么斗,这罗衙内都非常得宠,不管犯了什么错,总能平安无事,还有大把的银子花。
据说是老爷子很认可罗衙内这个孙子,总是在关键的时刻力保他。
一日,尚书夫人身边的丫鬟背主上了老爷的床,尚书夫人怒不可遏的要杀了这丫鬟。
丫鬟为了自保,想着拉尚书夫人下水,这才揭露出了罗衙内的真实身世。
罗衙内竟是尚书夫人与老爷子偷腥所生!
刑部尚书听了这事,直接瘫倒在地,得了马上风。
本以为是儿子,没成想竟是哥们,这换谁也接受不了啊!
刑部尚书出了事,自然不能为国效力了,于是空出的职位,惹得朝堂一番腥风血雨。
而罗衙内之前做过的坏事,也全都被扒了出来,传遍了全城。
别人怕罗衙内,甘梵仁可不怕。
他慢悠悠说道:“衙内的身世全王都的人都在猜,人人皆猜衙内并非尚书亲子,乃是公媳扒灰所生的孽畜,为此还有人设了赌局呢。”
“我一直想亲眼见见衙内,看看衙内是不是真如他人所讲,与祖父生的神似,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甘梵仁说话从未这般刻薄过,如此一番言语,摆明了是在嘲讽罗衙内,屋子里的人都很给面子的笑了。
李志更是毫不避讳的观察着罗衙内的长相,就连罗衙内带来的人,也纷纷侧眼端详起了他的脸。
以前倒是没注意,现在一看衙内确实与老尚书更像啊。
王都之人皆知,尚书与他爹毫不相像,为此甚至还有人传出过,尚书并非亲生呢。
这么一看,罗衙内长得像爷爷这件事,怎么都觉得有蹊跷。
闻言,罗衙内愤怒的抽出了腰间的短刀。
“放肆,你胆敢羞辱本衙内,本衙内非杀了你不可!”
还没等他靠近甘梵仁,就被李志一把推了出去,差点没摔个趔趄,幸好他带来的人,急忙扶住了他。
这可是刑部尚书之子,若是有什么闪失,岂是他们担待得起的!
然而,罗衙内丝毫不领情,反倒是给了身边的人一耳光。
“老子带你们来,是让你们看热闹的啊!”
“赶紧给我上!”
“衙内,我们审计司就管查账,打人不是我们的活儿啊。”
被扇了一耳光的领头捂着脸,委屈巴巴的说道。
罗衙内气的要死,现在是查账的事吗?
他被人欺负了,这群人出门没带眼是不是?
一个个都看不见呗?
“只管查账是吧?”
“行,那就给我查,给我好好查!”
“要是查不好这个账,你们都别想干了,滚回家种地去吧!”
审计司的其他几人,急忙谄媚的笑着应道:“衙内放心,查账是我们的本职工作,我们定会做好。”
“您先歇息,这种粗活我们来就行。”
洪氏悄悄凑到了慧娘的身边:“余娘子,左边穿羊皮靴的那个是主事的,他视财如命,只要给够了银子什么事都做。”
这话让一旁的甘甜听到了,忍不住吐槽。
【哎,我就知道不能对这该死的大云朝抱有希望,从头贪到脚。】
慧娘明了,悄悄用装卫生巾的布袋装了几包银子,塞给了甘梵仁。
甘梵仁将银子收好,转身拿出了账本与纳税的凭证:“请看。”
主事接过账本撇了甘梵仁一眼,不说敬语,也不鞠个躬,连个大人也不叫,这小子够狂啊!
他要不让这小子倾家荡产,就枉为审计司的官!
就在他低头看账之时,一个大大的钱袋子,顺着他的衣袖滑进了内衬之中。
他面露诧异的看向甘梵仁,这小子看起来一副不懂事的倔驴模样,没成想还怪会办事的。
他转过身,隔着衣裳悄悄掂量了一下钱袋子,感受到沉甸甸的重量,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再转身时,他已是一副正经的神色,认真的看起了账簿,时不时询问着甘梵仁各项账目。
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