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挑着两桶水,把准备从自己身前逃走的殷乐逮住,将这个盯梢的轻松活儿安排给她。
殷乐:“我今日劈柴的活儿还没干完,食堂那边的工也没上。”
阿旺:“我帮你干。”
好叭。
殷乐立马朝即将赶车入城的刘功喊了声:“刘功大哥!你稍我一段,我要进城去买些东西!”
正载了满车村民准备进城的刘功停下来,等殷乐上了车,这才甩开马鞭,驾车出发。
一路上,殷乐黏在给甄玉白做饭的大娘跟前,同她聊得火热,自然也就跟着她一块儿来到城中范掌柜的酒楼,把信送给里面的一位住客。
那男人长得平平无奇,身材却很高大,眼神极具压迫感,拿信的时候还多扫了殷乐两眼。
殷乐装做不好意思的样子垂下头,清楚听见对方因为她脸上的疤痕,倒抽了一口凉气。
“多谢。”冷冰冰留下这么一句,拿了信转身就走了。
托了秦瑶的福,殷乐这个亲传弟子在范掌柜这混了个脸熟,等着那男人上楼进了客房,趁大娘去上茅房的空挡,殷乐立马同范掌柜打听。
范掌柜说,男人姓白,来了大半个月了,平日都待在客房里,轻易不出门。听口音好像是京城人士,过来寻亲的。
至于多的,范掌柜也不知道。
殷乐点点头,记下了。
突然又想起来师父先前给的调查问卷模板,又多问了一嘴:“他没见过什么人吗?或者有没有什么人来找过他?”
“我就只看见你们村的人来过两次,连着这次一共两次。”
范掌柜说完,道了声抱歉便忙去了。即将要到中午饭点,客人一波波的来,实在是没空招呼殷乐。
正巧大娘上完茅房回来,殷乐便跟她一起离开了酒楼。
大娘去买东西,殷乐没有继续跟她一道,后续折返回酒楼,暗中观察。
没有等太久,就见那男人从酒楼出来,朝着城西牛马市那边去了。
殷乐悄悄尾随,经过这段时间秦瑶和阿旺双重磨炼,隐匿功夫长进了一大截,男人一直没有发现她的踪迹,就连旁边路人也没有注意到她从身边走过。
这种情况叫什么来着是了,师父说了,这叫视觉死角。
殷乐顺手买了一根糖葫芦,叼在嘴里边啃边站在卖牛的官家门市前注意对面卖铁犁的小铺。
那个姓白的男人进去之后,与店里老板说了几句,紧接着老板就挂上了闭店的牌子,拿起门板将店门关上了。
殷乐左右看看,嚼着糖渣闪身靠近,在那店铺后窗蹲下,竖起耳朵探听。
隐约听见几句什么“太子殿下”、“朝中局势严峻”、“必须要请先生回京主持大局”之类的话。
“吱呀”一声,紧闭的店铺侧面小门打开,姓白男人闪身出来,没事人一样一边逛着牛马市,一边离开。
按照师父给的探查模版,殷乐迅速判断出姓白的男人已经不能提供更多消息。
于是继续蹲在窗下,看看铁犁铺的老板要干什么。
又是“吱呀”一声,头顶窗户突然打开,好险没把殷乐吓得跳起来。
她迅速隐蔽呼吸,整个匍匐在地,紧贴墙根。
屋内之人左右看了看,并未低头,见四下无人,从身旁笼中取出一只白鸽,缠上信签筒,将白鸽放飞。
殷乐心里暗呼一声:真是要命了!
耐心静等着窗户关上,脚步声远去,立马弹射起步朝白鸽飞去的方向狂追。
一路跑出城门,追到城郊,终于能够看见天空中一点白痕,又是一阵突然爆发狂追三里,几下爬上头顶大树,手中飞镖连放三枚,终于听见“嘎”的一声,白鸽惨叫着坠落下来。
殷乐大喜,可还不能松懈,迅速滑下树杈,朝白鸽坠落的方向寻去。
运气不错,在河岸边找到了扑棱的白鸽。
就差那么一点点,鸽子就要掉进河里,顺水而去。
殷乐大口喘气,一屁股坐倒在白鸽身旁,好险没丢掉半条命。
“怪不得阿旺要叫我来,这么辛苦的事情他倒是会躲”殷乐小声嘟囔着,总算恢复体力,将扑腾的鸽子一石头砸死,取下它爪上签筒。
信到手,先查看,确认无误,收入怀中即刻返回城门下。
刚到城门下,就见刘功等人朝着城门这边行来,殷乐笑着冲他们挥挥手。
“你不是说进城来买东西的吗?东西呢?”见殷乐两手空空,刘功好奇问道。
殷乐暗道一声糟糕,幸好她怀里还有半根没吃完的糖葫芦,迅速取出,冲众人憨傻一笑,“嘿嘿嘿。”
刘功不禁摇头,“就为这一根糖葫芦?值得专程跑一趟?”
“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就是馋,馋得我吃不到胃里就像是有火在烧。”这话说出口,殷乐自己都惊讶,自己居然能如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看来是跟师公待久了,沾染了他身上的一些不良习气。殷乐暗暗惭愧。
末了,她还求众人千万别在村里说自己为了吃糖葫芦进城的事。
“师父要是知道,我就完了。”殷乐可怜的哀求道。
众人好笑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