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殷乐记得下午去接孩子们放学,秦瑶驾车把孩子们送到学堂后,便赶着马车进城去了。
宋瑜和刘仲这段时间天天都要往县城跑,遇到白善在城中贩卖一些从南边带来的鲜果,他回来已经有些时日了。
还搞了个固定摊位卖水果,生意很是不错。
秦瑶进了城,沿街逛过去,很快就见到了那个独特的水果摊子。
用芭蕉叶做底的台子上,有白桃、红李、甜瓜、酿荔枝,都是开阳县这样的小地方平常见不到的。
所以哪怕这个小摊开着吓人的高价,仍是被各府出来采买的管事婆围得水泄不通,生怕抢不到最鲜的货。
秦瑶站在旁边等了足足一刻钟,拥挤的人群这才散去。
也在这一刻钟内,摊子上的水果已经被抢购一空。
大户人家不缺钱,都是一筐一筐的拿。
秦瑶闻着空气中飘来的果香,以手做扇扇风,依旧觉得口渴难耐。
掏出五十文在水摊上买一碗冰饮一口干了,这才朝数钱的白善走近。
她嘿了一声,正在数钱的白善吓得一把将银子揽入怀中,警惕的抬起头,还以为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强盗呢,没想到对上了秦瑶戏谑的笑脸,怔了一瞬。
“是你啊!”白善怪怨道:“吓我一大跳。”
“挺赚钱啊。”秦瑶羡慕的瞅一眼他怀里装得满满当当的钱匣子,感叹:“这城里的有钱人还是多,五十文一斤的白桃也是成筐的拿,看来今夏我们村的凉瓜不愁卖了。”
白善一喜,“瓜熟了?”
见秦瑶笑着点头,忙把钱匣子合上,让伙计先收摊,领秦瑶去旁边水摊,点了两碗最便宜的凉茶。
他客套道:“这些果子不过是赚几分辛苦钱罢了,没什么赚头的。”
秦瑶信他才怪。
辛苦确实是辛苦,毕竟是在古代搞长途货运,路途艰辛难免。
可这其中的利润也是巨大的,不说赚两倍吧,一倍也是有的。
不过别人的生意不多过问是规矩,秦瑶说起村里今年的凉瓜收成,问白善什么时候有空过去亲自看看。
“你上次托人告诉我,有多少凉瓜你都收,还算数吧?”秦瑶试探问。
白善喝了两大口凉茶,把刚刚吆喝干的嗓子滋润滋润,这才颔首笑道:“算数的,不过量大了,价钱我肯定开不到去年那么多。”
秦瑶早有心理准备,“行,那你哪天来?”
白善算了算时间,又看了看日头,刚中午呢,“那就今天吧!”
秦瑶非常乐意,“那现在就走?”
“哎哎,喝完这碗凉茶啊。”白善叫道。
秦瑶嫌弃的撇撇嘴,“我不渴。”
行吧。白善拿起她那碗动都没动的凉茶,一并干了,一滴都不浪费。
白善回住处去牵马,秦瑶出城驾车,两人在城郊汇合,一块儿往刘家村驶去。
半下午抵达村里,秦瑶让各家摘了瓜拿到村井那处汇合,好给白善估价。
这日傍晚,小小的村庄异常热闹。
家里种了瓜的,抱着自己的精心挑选出来的瓜期待又忐忑的等待白善估价。
家里没种瓜的,就端着饭碗过来吃瓜凑热闹。
小孩们最开心,每破开一个瓜,等白善拿起一片之后,秦瑶便会把瓜拿给他们分吃了。
村里每个小孩都有份,有些吃了一片还能蹭到
不过价格出来之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秦瑶家的和刘粪蛋家的,二十文一斤。
刘老汉家的十二文一斤。
余下的全部十文一斤,还是看在秦瑶的面上才给的价。
要不然这些歪瓜他真是不想收。
不过如果是十文一斤的话,卖到远点的镇子,因为没有竞品倒也能有些赚头。
可能是去年秦瑶家西瓜卖了三十文一斤给村里人带来太大期待,突然面对降低了三倍的价格,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瓜种得多的,也就答应了。
家里瓜少的便决定自己卖。
但多多少少还是有几声抱怨。
殷乐讥讽道:“虽说今年遇到大雨,天公不作美,但同样的种子同样的雨,为什么别人刘粪蛋就能种出二十文一斤的?你们自己用了几分力气种出来的凉瓜自己心里有数。”
“况且十文已经不低了,都是些歪瓜,看着就不好看,能卖上钱就谢天谢地吧。”
抱怨的村民顿时黑了脸,但也知道是自己不如人家刘粪蛋上心,没什么好说的,认了。
等到白善带车前来收货那天,银子真切的落到手中,村民们再也没有任何抱怨,并暗暗决定来年好好把这凉瓜种出来,争取也能卖到二十文一斤。
刘粪蛋家种出一千斤,二十文一斤算下来就是二十两银子。
钱捧到手里,刘粪蛋人都呆了。
村民们也看傻了眼,居然这么多!
今年没去领瓜种的村民简直肠子都要悔青。
张氏种了两亩瓜地,因为遭过大雨,后续努力拯救也只有一千三百斤,十二文一斤,得银十五两六钱。
这可是一大笔进项了,张氏喜滋滋的,忍不住对正好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