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颔首,光明正大的冲秦瑶一抱拳,“接我的人来了,接下来就不用麻烦秦娘子和刘相公了。”
“不过秦娘子既不用送我到开阳县府衙,那二百两的聘请费用,我也会减半付你一百两。”
话说到这,秦瑶还没什么反应,刘季已经炸毛。
不过还没炸开,就被秦瑶一挥手压了下去。
她看了看神色微讶的宋章,显然他没想到会在这碰见她。
冲他微微点点头,秦瑶的目光重新转回已经从鞋底夹层从掏出两张银票的金斗。
一张一百两,一张五十两,共一百五十两。
一百两是护送费,三十两是埋尸费,多出来的二十两,算他感谢她们这三日的贴心照顾。
金斗将银票放在车厢里,马上跳下马车,上了宋章等人带来的一匹矮马。
“江湖路远,后会无期!”冲马车这边抱了抱拳,便逃也似的催马奔去。
宋章看了秦瑶夫妇二人一眼,秦瑶没有明显的打招呼,就是不想过问太多的意思,他自然也不会上前多说,给双方增添麻烦。
当即催马带领从衙门带来的便衣官兵们跟上朝廷派来的巡按御史,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树林里,只余下疾驰的马蹄声。
刘季憋到这会儿,再也忍不住,站在车辕上怒斥道:“金斗,你个无耻匹夫!”
人性一事,刘季有时看得格外透彻。
哪里有这么巧的事,定是金斗这厮为了少给点护送费,这才背着他们暗中给宋章那边传递密信。
平白少了八十两银子,虽然那银子不一定能落到自己手上,但刘季还是越想越气,心疼得直抽抽。
这会儿也不管他是什么巡按御史不御史了,催促宋瑜驾车追上去,他要把那无耻老贼骂个狗血淋头。
秦瑶拿着银票坐在车内,并未制止刘季追上去骂的行径,便可看出她的态度
只是马车的速度还是慢了不少,骂着骂着,前头的大队人马早已经将他们远远甩开。
再骂对方也听不见了,刘季这才不忿的停下来。
秦瑶给刘季递上水壶,面无表情的叮嘱:“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再写单子,记得加上一条,凡是委托方中途单方面结束合作,不管是何原因,都要付给被委托方全款!”
刘季大口喝完半壶水,一抹嘴角水渍,重重点头表示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宋章这边,听着身后越来越弱的骂声,心中大松一口气。
抬眸看向骑马走在自己前面,已经汗流浃背的御史大人,无奈轻叹:“大人您何故要招惹这对夫妻.”
御史大人不敢说话,逃命要紧。
至于刘季一路追骂的事,他只能说,这是某不曾想象到的结果!
宋章见前头那人没反应,心中察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御史既已寻得秦瑶这等高手护卫,为何还要发密信差他前来接这短短一程?
此举就怎么说呢,好像那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可真是多此一举吗?
宋章眉头皱了起来,再看前方御马跑得飞快的御史大人,心中忽然有感。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路,小树林已经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
按道理说,马车的速度再慢,此时也差不多驶出小树林了才是。
可那辆本该已经驶出来的马车,却没有一丁点冒头的痕迹。
不知想到了什么,宋章心头顿时一紧,催动马儿加快速度,冲上前去与跑得飞快的御史大人齐平,试探问道:
“大人,您此举是否有些太过冒险了?倘若下官是说万一,万一敌人此次拼尽全力,那三人可是会死的。”
退一万步来说,倘若那三人没死,他这个巡按御史只怕会迎来他们开阳县恶鬼娘娘的疯狂报复,生不如死!
金斗速度不减,头也未回,只看着前方的路,冷声道:“对方目标是我,倘若知晓我人已不在车上,自会散去,不会取他们性命。”
宋章狐疑追问:“大人便如此笃定吗?”
对方并未正面回答,反问他:“莫非你现在还要折返回去提醒她们?”
“朝廷的事重要还是三个平民重要,想必不用某多言,宋大人心中也十分清楚!”
宋章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驾!”的喝了一声,催促手下们都加快速度。
倘若真如御史所说,敌人找不到正主,定会全力追击而来。
至于秦瑶,宋章的直觉告诉他,等闲杀手绝不可能取到她的性命。
宋章是想得挺好的。
被雇主坑了一把的秦瑶,此时看着身前那两列整整齐齐的蒙面杀手,只后悔自己刚刚为什么没有把金斗脑袋摘下来送到他敌人面前换取大额赏金!
宋瑜和刘季站在车辕旁,把马车前前后后包围得密不透风的杀手们都扫了一遍,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什么叫做信息差?
眼下这就是了。
金斗人已经不在他们马车上,可他的敌人并不知道啊。
所以人家把他们马车给拦下来,这很合理!
并且,秦瑶刻意放出去的消息,人家也很重视,知道她在开阳县不好惹,这不,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