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缭好似听见了秦瑶的嘲笑声,只觉自己丢了好大的人。
又给了刘季一记爆栗。
低声气骂:“银子银子,就知道银子!这银子其实是最没用的东西!”
这方子用好了,何止是几十两银子!
“唉~”公良缭叹气,示意刘季把耳朵竖起来仔细听好,他可不教第二遍。
刘季委屈的用手全方位护住自己的脸,才把耳朵贴上去。
公良缭道:“我先前可是同你讲过贺家与广文书馆的馆长有往来?”
刘季点头,是说过,“您还说馆长在馆内藏书三千,本本都是孤本,多少书生慕名而去,那馆长却是个势利眼,只放家资万金的人进去,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公良缭嗯了一声,心里的气终于顺畅了些,好歹没把他说过的话给忘掉。
“那馆长是个愚孝之人,他老娘牙口不好,又好吃,为了让老娘开心,遍寻方子,只为让老娘能吃上一口满意的”
话说到这份上,公良缭觉得刘季要是还没明白过来,那就是真的没救了。
刘季重新掏出自己刚刚收好的蛋糕方子,惊讶望向厨房,原来娘子给了这么重要的一块儿敲门砖!
秦瑶端着香菇肉丸汤进来,刘季啪的就给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真诚道:
“娘子,是我不知好歹!”
秦瑶面上淡定,实则猛吸一口凉气,后退一大步。
不解问:“你发什么疯?”
刘季感动的举着方子:“这蛋糕方子,一定是娘子特意琢磨出来的吧,就为了我能去广文书馆借书,对吧对吧对吧?”
秦瑶嘴角狠狠一抽,看了看坐在轮椅上同样震惊的公良缭,二人同时抬手扶额。
“我说是巧合你信吗?”
她哪有这么神通广大,正正好就知道他们师徒准备去找人家借书。
单纯就是馋了而已。
直到公良缭刚刚突然要方子,她才反应过来这方子还能有更大的用处。
公良缭也说:“你小子运气好,什么好事都能让你遇上。”
刘季摇头,他不信。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刘季讪然一笑,她超爱他的!
知道她嘴硬不会承认,刘季摆摆手,顺着她们的话说:
“等府试考完,我就去广文书馆好好看书,争取今年就让娘子你当上举人娘子。”
秦瑶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言止又欲,最后伸手摸了摸刘季的额头,同情问:“你这样多久了?”
刘季:“蛤?”
秦瑶放弃,“算了,洗洗手准备开饭吧,吃完早点歇息,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刘季哎的应下,把方子收好,推着公良缭出去洗手,又冲坐在菜坛上开心啃蛋糕的大郎四个大喊一声:“洗手开饭了!”
饭菜做好,李氏便提着食盒离开,院里便只剩下秦瑶一家和公良缭一行人。
带队的护卫头领阿古同阿旺还有其他贺府家丁、丫鬟们在院里坐了两桌。
大家相处了这大半月,也都混熟了。
阿旺时不时蹦出一两句冷笑话,逗得阿古他们哈哈笑。
贺家来的家丁丫鬟们刚来时还不习惯这样的氛围,现在也渐渐放开。
此刻一想到明日就要回府城,颇为不舍。
其实不舍的何止是他们,公良缭同样不舍。
贺家可没有无障碍设施,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他只能拘束自己,简直坐牢一般。
幸好,三儿还跟着一块儿,至少乐子不会少。
刘季那么大一个人,自己能照顾好自己,还有公良缭在旁提点,秦瑶没什么可担心的,吃好喝好,心里想着,改日牵头奶羊回来,试试煮奶茶喝。
倒是刘季,把吃撑的公良缭送到莲院回来后,一直跟在秦瑶背后问:
“娘子,你有没有什么想嘱咐我的?”
“娘子,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跟我说?”
“娘子,你真没什么要和我说的了吗?明早我可就要走了。”
娘子娘子,耳边嗡嗡的好似无数只苍蝇环绕,秦瑶烦得给了他小腿肚一脚。
“滚去睡觉!”
刘季揉着小腿肚,顿时心满意足,“好嘞!”
秦瑶看着他欢快离去的背影,狐疑的瞅了瞅自己的脚尖,有点怀疑人生。
他是什么受虐狂吗?
一天不挨揍就觉得不圆满?
算了,不管了,她今天劳心伤神,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因着一早刘季就要出发,李氏起得比往日还早了半个时辰,尽量多做一些好带在路上吃的酥点,以备不时之需。
阿旺也早早起来,升起烤炉,帮忙一起准备。
二人一起做了许多酥饼放在炉里烤,等到天光亮起,李氏准备早饭,阿旺则将昨日带着孩子们上山采回来的野莓,捣碎做成点心酱。
新鲜的果酱不好保存,就不给刘季带上了。
直接抹在刚刚出炉的酥饼上,一块块装入大郎兄妹四人的食盒中,给他们带到学堂去当零嘴儿。
当然,也没忘了给小来福单独留一份。
昨日进山采野莓,他可是主力。大朗兄妹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