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处理完九人,一回头,就见刘季连对方臭鞋也不放过,眉头深深皱起。
刘季浑然不觉,捡起一把钢刀献宝似的递到秦瑶面前,“娘子你看,这把刀真不错,正配你!”
“配你个头!”秦瑶嫌弃的喝道:“放下,别乱动这些东西。”
不过又给了个暗示的眼神,银子什么的可以收下,悄悄滴,不要声张。
刘季挑了挑眉,明白明白。
不过丢下这些除银子以外的东西,还是有点肉疼。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大郎点了备用的两只灯笼,一只挂在马车上,一只提过来给爹娘照明。
有个倒霉悍匪被自己的刀割伤大腿,画面有点血腥,把大郎吓一跳。
但还是逼着自己多看两眼,没感觉之后,把灯笼交给阿爹,自己退回车厢。
二郎和四娘好奇的想要探头,被他一手一个摁住脑袋推了回去。
“小孩子别太好奇。”大郎一本正经的教育弟妹。
四娘用头顶了顶大哥的手,没顶过,这才唉的叹了一口气,作罢。
一转身,三郎睁着懵懂的大眼问:“大哥,阿娘打跑坏人了吗?”
大郎想起刚刚看见的画面,那何止是打跑啊,是快把人打死了。
不过弟弟纯洁的心灵还是要爱护的,便笑着点点头说:“别怕,坏人已经被阿娘打跑了。”
“那阿娘怎么还不回来?”三郎望着从车门缝里透进来的光亮,天太黑了,他害怕。
大郎敷衍,“善后呢,咱们先吃点饼子等他们吧。”
他饿了。
三郎点点头,“嗯嗯。”
于是,大郎掏出一个烤饼,掰成四分,兄妹四人一人一块儿,边吃边等。
马车外,几个大人看着满地的悍匪,却很头疼。
刘利建议去报官。
刘季建议直接把人扔进竹林里喂狼,然后他们拍拍屁股继续返回镇上找客栈留宿。
大壮不发表意见,只是崇拜看着秦瑶,一副唯她马首是瞻的样子。
此刻他对秦瑶的崇拜就如那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秦瑶甚至怀疑,自己让他去吃屎,他也会去。
当然,她没那么坏心啦。
秦瑶道:“这里距离驿站不远,我建议我们返回驿站休息。”
“这九个人先绑起来,一会儿我拷问一下,问出来龙去脉,然后把这些抄写在纸上,留下说明信件,等到了下一个城,再找人去报官。”
看刘利有些犹豫,秦瑶又补充道:“如果现在报官,官府调查我们势必要配合,到时候肯定会影响到咱们赶路。”
“再有就是现在返回镇子意义不大,就在驿站休息比较方便,大家也累了饿了,时间也不早,得抓紧时间休整,不能耽误明天赶路。”
本来她不打算与这些悍匪有任何纠缠,驿丞死了是官府要管的事,大家识趣避开就好。
可惜了,这九人自己送上门来找死,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刘季举起手,“我都听娘子的。”
大壮也举起手,“我听秦娘子的。”
刘利不再执着去报官,点点头,众人达成一致,各自回马车上找能捆人的东西。
翻遍行李包袱也才找到一节替换缰绳的刘利主仆俩,看着秦瑶从车底下拿出来的一大捆麻绳,眼珠子都要瞪下来。
“秦娘子,还是你准备充分啊。”刘利佩服道。
秦瑶冲他挑了挑眉,“毕竟我是专业的。”
知道她在点他出发前不信任她的事,刘利惭愧的冲秦瑶抱了抱拳,表示自己现在很服气,也很相信她的实力。
刘季自知自己不专业,便提着灯笼为秦瑶照亮,看她用极其专业的手法,三下五除二就把九个人全部捆得结结实实。
就是那姿势有点奇怪,悍匪整个人面朝前,像是虾一样反弓着,手脚串联,被绑在背后。
绑好人,秦瑶示意刘季和刘利他们先赶车带着孩子回驿站,这九人交给她来运送。
刘季猜想,可能画面会很暴力,小孩看了不好,识趣应下。
不过走之前,想起那竹林里阴森森的驿站,心里有点打怵。
“娘子,要不你先把他们运到驿站去,我们后面再来?”刘季试图商量,“万一那驿站里还有悍匪呢?”
“不可能!”秦瑶答得笃定。
就算有,这会儿也早就被她们这边的动静吓跑了。
刘季见没有商量的余地,暗暗咽了口口水,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还呼和了孩子,不要脸的把大郎叫出来陪着自己,这才驾车往驿站驶去。
带到两架马车驶远,秦瑶一抽手中麻绳,九个被串在一起的‘虾’,哀嚎着醒过来。
她一个人,抓着一根绳,往前迈步,便能牵动足足九个体重大于自己的人。
仿佛拽着的是九具野兽尸体,秦瑶没有避开尖锐的石头和坑洼,任凭那九个不知好歹的悍匪发出惨烈的痛呼声。
那一声声哀嚎,就连竹林里暗藏的野兽听见了,也要退避三分。
“闭嘴!”实在听得烦了,秦瑶忍不住呵斥了一声。
于是,哀嚎声退下,求饶声又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