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巴,跟着我,不许乱跑!”杨文广下了马,带着强巴、徐良、白云瑞走进兀乞马剌的大帐。
几名西夏官兵冲过来,被强巴、徐良、白云瑞,一刀一个的杀掉。尸体也被强巴扔到了大帐外面。大帐里一片杂乱。地上除了血迹之外,还扔着两把刀剑、令旗、散开的卷轴。
文广捡起一个卷轴,质地好像是羊皮的。展开,上面的字看着好像是汉字,但能认出来的却不多,意思也不通。这是西夏文,李元昊所创。文广认得一些,卷轴上的字他认不全,也看不明白。
本来想随手扔了,想了想,又卷起来先拿着。在这大帐中,找到了兀乞马剌的大印、帽子、战袍等物。文件找到不少,却都是西夏文。
另外还发现了一把金刀、一张沉重的牛角弓。杨文广试了试,只能勉强拉个半开。徐良和白云瑞倒是能拉开,但俩人对这张弓显然没兴趣。
强巴很喜欢,他轻松就能把牛角弓拉到全开。傻小子也会射箭,文广把这张弓干脆就给了他。强巴高兴地跟什么似的。把弓往身后一背,看上去倒多了一丝英武之气。
“大帅,弟兄们抓到一个汉人。他说有重要事情要见大帅。”展昭进来报告新情况。
杨文广的命令是不留俘虏,所以展昭报告的时候,有点小心翼翼的。
文广愣了一下,“汉人?要见我?带进来!”外面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了,只能听见零星的打斗声。大营中的西夏兵不是被杀,就是逃走。到现在为止,被活捉的只有他一个人。
这人进来就给杨文广跪下了,“将军饶命!”
文广看了他一眼,“你是汉人?”见这人点头,文广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你身为汉人,却给西夏人效命。认贼作父,实为汉奸!拉出去,砍了!”
强巴过去,一把抓着人就走。这人大声疾呼,“将军!小人有话要说,将军听我讲完呀!将军,请听小人一言!”
文广一摆手,“把他带回来!”强巴又把人提了回来。
“你有什么好讲的?说。”
“将军。”
“混蛋,这是我家大帅!宋军大元帅!”徐良劈手扇他个耳光。这人赶紧改口,“大帅,大元帅!我不为我自己求情,我是为十万擒生军求情!小人请求大帅收回命令,不要对擒生军斩尽杀绝!”
杨文广气的过去一脚踢他个四脚朝天,“畜生!你可真是铁杆汉奸呀。不但认贼作父、给敌人效力,到了现在,你竟然还给擒生军这帮禽兽求情?”
“你是不是觉得砍头太痛快了,想提高点儿高难度?一会儿我找几个有经验的,让你把扒皮、抽筋、挖眼、割鼻、拔舌这些酷刑挨着尝一遍,你满意吗?”
“啊?大帅饶命!您请听我说!”
杨文广耐着性子听这俘虏讲他的理由。他说的如果有道理,能打动杨文广,少杀一些人也不是不行。要是说的没道理,或者理由不从分,再杀他也不迟。
“大帅,我斗胆猜测您对擒生军大开杀戒的原因,是因为擒生军曾经抓过许多宋朝百姓充当奴隶?小人名字叫钱良。当初也是被擒生军抓走、做了奴隶,最后做到了行营参军。”
在钱良的讲述中,他是通过自己的机智和努力,脱离了奴隶的命运,成了一名擒生军的军官。但这并不是他讲的主要内容,说这些只是为了解释他的身份由来。
他告诉杨文广,擒生军抓捕汉人为奴,并不是这些擒生军官兵们的本意,而是李元昊给这个部队的任务。
李元昊是西夏皇帝、军队的最高统帅、擒生军的创立者。西夏人加入擒生军,就必须执行这一任务。当然,这些并不是他为擒生军求情的理由。
擒生军有十万人,真正的作战主力,党项族官兵只有三万,其余七万都是辅助兵。运送粮草辎重、扎营做饭这些杂活都是辅助兵在干。
辅助兵当中,有一大半都是汉人奴隶。钱良主要是给这些汉人奴隶们求情。他们本来就是被抓来的,受党项人的奴役做苦力。
您率领的汉人军队,打败擒生军。这些受尽苦难的汉人奴隶终于盼来了救星,以为终于要脱离苦海了。您难道还会不分青红皂白,把他们全给杀了吗?
“你是说,擒生军中,有好几万都是被抓来的汉人?”这个杨文广倒是头一回听说。之前他完全没想到。
钱良用力点头,“如有半字虚假,大帅竟管取我性命!”
杨文广又问他,这些汉人奴隶兵,在什么地方?这大营里也有吗?
钱良苦笑,“大帅,这里是擒生军帅营,怎么可能会有大批汉人奴隶?帅营中汉人极少,不足百人。除我之外,其余人全部死于乱战之中。”
不足百人,也是快一百人了。钱良不好意思讲,是帅营中的汉人奴隶全部被杨文广的士兵们给杀了。他只说是死于战乱,听上去没那么刺耳。
杨文广一听就明白了。他沉吟了一下,“钱良,如果你讲都是真的,我就饶了你。”
“大帅明鉴,小人所讲绝对真实!”
“你知道那些汉人奴隶兵都在哪里?三万擒生军主力部队又在哪里?”
这些钱良当然知道。作为深受兀乞马剌器重的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