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连说了好几个你,王钦若终于没敢说出别的话。杨文广在金殿上,当着皇帝的面都敢揍他。这里可是大理寺,皇帝不在场。惹恼了杨文广,他真有可能再挨一顿揍!
“杨元帅,”王钦若、丁谓、陈彭年是一伙儿的。眼见王钦若难堪,丁谓赶紧救场,“王相公说的不无道理。王虎既是嫌犯,依智高之女也与本案有关。王相公请她来说明案情,何错之有?”
“嗯?”杨文广扭头看向丁谓,“我刚才说过,依智高的女儿是我的女人。你也要和我的女人对质吗?你先把你的老婆小妾叫过来,让我和她们单独对对质!”
“你!”丁谓胸脯剧烈起伏着,显然气得不轻。“杨元帅,你我都是朝廷重臣,请注意言辞!不要有辱斯文。”
“斯文?对斯文之人,自然用斯文之言。对上虎狼之辈,我当然会用虎狼之词!丁大人认为我说的对吗?”文广丝毫不让步。
“杨元帅,陛下命我等在大理寺审案,审的是太庙爆炸案。与本案无关的话就不要再提了。”王钦若、丁谓被怼的无话可说了,陈彭年又跳了出来。
“据我们调查得知,大宋禁军之中,只有杨元帅的部队中有个炮兵营,擅使火器。此次太庙献俘发生了爆炸,你如何解释?”
“陈侍郎家中可收藏的有刀剑?”杨文广忽然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
陈彭年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有。但是那与本案有何相干?”
“陈大人家中既然藏的有刀剑,最近几年汴梁城中发生的凶杀案,陈大人就是嫌疑犯了。你有刀剑,是拥有了杀人的凶器。陈大人怎到如今,仍然逍遥法外?”
陈彭年气的嘴唇直哆嗦。赵元俨鼓掌大笑,“哈哈哈哈,好!有趣,精彩!”
在场的人或者偷着笑、或者憋着笑。只有王钦若、丁谓、陈彭年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报各位大人,罪犯依智高带到大堂外!”官差进来报告。
丁谓、陈彭年、王钦若,三个人总算松了口气。丁谓坐回审判席,一拍惊堂木,“把人犯依智高带上堂来!”
依智高戴着枷锁脚镣,让四个官差给架进来了。身上一道道深色的血印子,触目惊心,一看就是鞭子抽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头发又脏又乱,像杂草窝。
依艳花捂着嘴,不敢发出哭声。眼睛睁到老大,看着他爹直掉泪。公主和杜月英一左一右抱着她,小声安慰着。
杨文广看见依智高这幅样子,大吃一惊。他万没有想到,这帮人把依智高关到刑部大牢里,竟然给他用了刑。
“啪!”杨文广重重的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了。“丁谓!陈彭年!这都是你们干的!”
杨文广一声大吼,把丁谓、陈彭年、王钦若全吓的一哆嗦。
“杨元帅,这和我们无关!”丁谓、陈彭年赶紧澄清。他俩是昨天才接到皇帝的命令,做此案的主审官。依智高关在刑部大牢里,可不是他俩下的命令。也不是他们去动的刑。
不是你们,谁敢把依智高关进刑部的大牢?不是你们授意,刑部的人会给他用刑吗?杨文广对两个人的辩解根本不相信。
把依智高的刑具卸掉、找医生来给他疗伤。人让打成这样,当然不能再审问了。丁谓、陈彭年就算想审,杨文广也不让。
“带上依智高,我们走!”
“等一下!”范仲淹拦住了,“仲容,依智高是伪大南国的国王,陛下并没有明示如何处置。你把他带回去,陛下如果问起来,你怎么交代?”
“恩师提醒的极是。我现在就带依智高上殿面见陛下,请陛下调查到底是谁把依智高关进了刑部大牢,私自给他动大刑!”杨文广看了一遍王钦若、丁谓、陈彭年。“三位是否要同我一同上殿,向陛下解释清楚?”
啊?王钦若、丁谓、陈彭年仨人面面相觑。案件发展到现在,他们三位怎么总有向被告转移的趋势?
这时候仨人还不敢不去。杨文广把依智高带上金殿,皇帝肯定要找他们三个问话。与其等着皇帝派人去叫,还不如现在跟着去解释清楚。
八王是最好事的,他拉着范仲淹一起去金殿看热闹。包拯、欧阳修、王安石、司马光当然也不能落下。大理寺得正卿、少卿也跟着去。于是,一群人有车的坐车、骑马的上马,好好当然赶奔金殿。
仁宗升殿。杨文广带着依智高上金殿,把情况讲了一遍。仁宗皇帝一看,也吓一跳。怎么把人打成这样?谁干的?
王钦若、丁谓、陈彭年都不承认和他们有关。依智高是关在刑部大牢里,被打成这样的。把刑部的人叫过来!
皇帝一声令下,刑部尚书、刑部侍郎,等一大群官僚赶到金殿,参见皇帝陛下。
仁宗问他们,是谁把依智高送到刑部的?又是谁给他动的刑?
刑部这帮人无可推脱。尚书问侍郎,侍郎问郎中。刑部郎中主管此事。这位刘姓郎中承认,是王虎把依智高送到刑部的。
送过来的时候,王虎说是奉了上级的命令,把依智高暂时送到刑部保护起来。至于是哪位上级,刘郎中没敢问。他以为是王钦若。
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