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金贵。”当兵的给自家长官辩解,“我家长官领兵打仗,劳心劳力,吃一只鸡补一补也是应该的。”
当兵的看着手里的老母鸡挺满意,“你这鸡养的真不错,毛色油亮、肥嘟嘟的。哎,大娘子,我看你这人老实,再告诉你一个发财的消息。”
“什么消息?”大娘子数着手里的铜钱问。
“明天有个车队从你这里路过。带队的军官我认识,他也特别爱吃老母鸡汤。你可以多买几只放到院子里。他看见了,必定来买。”
“车队?他们从这里过,能停车吗?”农妇似乎不太相信。
“能!要是别的不会停车,看见老母鸡,他肯定会停车买上几只。我再给你说,他的军车上拉的都是粮食和军饷。军饷你懂吗?就是钱,发给士兵的军饷。他有的是钱!”
“只要你的鸡好,贵一点他也会买。你要准备的老母鸡,一定得是像这只一样,毛色漂亮、肥一些的。哎,大娘子,这话我可只和你一个人说,这是秘密!你可不能透漏给别人。”
“军爷放心,这我自然晓得。赚钱的事情,我哪能告诉别人呢?”农妇一高兴,又送给当兵的两枚鸡蛋。
天快黑的时候,农妇院子前面来了两匹马。马上的士兵隔着院门大声警告农妇:“喂,明天上午有车队从你家门前经过。看好家里的鸡鸭猪狗,别跑到路上挡了车队的道!”
等农妇从院子里出来,骑兵已经跑远了。农妇只能看见两个人的背影。
“宋军的军车队?”依艳花皱眉思索着,“杨文广狡诈多端,他会漏出这种破绽?”
“杨文广也是人,”弓小山站在依艳花对面,“他带着几万人,岂能算无遗漏?殿下,运粮运钱的车队,我们若是放过去岂不可惜?”
“不能白白的放过去。不过去抢劫军车队,风险又太高。不如让王虎去。”
“王虎?”弓小山很是惊讶,“一个车队的粮食和钱,都送给他了?”
“送给他?”依艳花冷笑着摇头,“他还不配!抢劫杨文广的钱粮车队太危险。让王虎去,若不成功,风险是他的。若是成功,我们再从他手上抢过来,不比抢杨文广的车队,要安全得多?”
“公主高明!”弓小山竖起了大拇指。
消息传到某一个山村中。王虎啪的一拍桌子,“杨文广!你既不仁,就休怪我不义!告诉官兵,杨文广把军饷和粮食送过来了,但是我们想要得自己去拿。让部队准备好刀枪弓弩,两个时辰之后,随我出发!”
第二天,一支车队准时出现在官道上。蔡峰全身甲胄,坐在战马上,警惕的观察着官道两旁。
几棵倾倒的巨树,把官道完全给挡住了。
“吁——!”蔡峰带住战马,吩咐手下,“派些人过去,把拦路的大树推开!”
手下带着一群士兵过去。大树太大了,好在当兵的人多,又有马匹可以帮忙。人推马拉,刚清理到一半,从道路两边忽然出现了大批的士兵。这些人身上也是宋军的军装,呼啸着扑上来,双方立刻发生激战。
从马车的车厢里钻出的是弓弩手,站在车厢板上,发射弩箭。箭如雨下,偷袭的宋军顷刻间被射倒无数!
“将军,我们上当了!大车里装的不是粮食和军饷,是弓弩手!”军官大声报告。
王虎早就看见了。眼见手下士兵成群成片的中箭倒地,气得他破口大骂,“杨文广!你这个卑鄙的混蛋!我和你势不两立!鸣金,撤!”
当啷啷铜锣声响亮,偷袭部队像潮水一般退下去了。蔡峰指挥部队追杀了一阵之后,退回来,清点战果。
此战一共杀死偷袭者二百三十五人,俘虏三百六十一人。我军伤亡人数只有敌人的两成。此次诱敌战术,可谓是大获全胜!唯一遗憾的是没有全歼敌人,来偷袭的敌军反应极快,发现形势不利迅速撤离,跑了有一多半。
审问俘虏,得出的结果让杨文广大失所望。来袭击的敌人不是大南国的军队,而是王虎带走的宋军!这是一次宋军自己人之间发生的战斗,不管是死的还是抓的,没有一个是依智高的兵。
王虎这傻货替依智高当了替死鬼。大南国的土兵们并没有吃到苦头,部队再往前走的话,肯定还会受到各种意外伤害。
“明允公,可有良谋?”文广向苏洵问计。
“大元帅这计策用的好呀!这次虽然没有打到土兵,但也印证了您的计策切实有。既有效,岂能只用一次就作废?”
不是用一次,还能再用吗?再用好使吗?敌人还会再上当吗?文广对此存疑。不过,苏洵的话倒也指明了方向。这样的好计策,不能当做一次性的,应该被反复使用。好不好用,只看使用者的手段了。
杨文广又想了个办法。他派人散布消息,还说运送钱粮的车队要经过。上次是假的,是为了消灭叛军。现在叛军已经被消灭,真正的车队开始行动了。
还是蔡峰率领的车队。这次换了个地方。离上次战斗五里之外,车队又被袭击了。
这次袭击车队的是土兵。好几百土兵拿着刀枪弓箭,嗷嗷叫着冲上来。迎接他们的却是铺天盖地的箭雨!蔡峰准备的比上次还要充分。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