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桌客人用手一指杨文广身上的蜀锦袍子。这种袍子,只有外地人初来此地才会买,当地人是从来不穿的。
益州人喜欢穿丝绸袍子不假,但却不会买这种华而不实的料子。蜀锦袍子价格昂贵,清洗起来相当麻烦,并不适合作为日常的衣物穿出门。
原来毛病出在这新买的蜀锦长袍上面!杨文广既然知道怎么回事了,也就直接承认自己二人确实是从陕西过来的。听说你们这边的眉山有位大名人苏洵,我们准备去拜访一下。两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苏洵吗?
这俩还没说话,那边白胖子又发出了嘲讽的声音,“土包子还想去苏家?是想偷些明允公的书稿拿去卖钱?还是去苏家骗顿吃喝?”
这刺耳的声音引得周围人哄堂大笑,白胖子得意洋洋。展昭呼就站起来了,“死肥囚,你说什么?”
白胖子笑容一顿,也站起来了。“土包子你敢骂我?”说着话,撸胳膊挽袖子就要过来动手。展昭能怕他?离开桌子,几步跳到过道里,等着白胖子过来好揍他。
杨文广淡淡的笑着,只管品着美酒、继续夹菜。
饭馆的几个伙计赶紧过来拦着。人家这是大饭店,食客众多。在这里打架,惊扰了食客、还会影响人家饭店的声誉。
几个人劝展昭、几个人去拦着白胖子。白胖子怒冲冲又回到了座位上,依然用眼睛在瞪着杨文广和展昭二人。
哪座城市、哪个地方都少不了有这样的无赖,杨文广根本不在乎。但是这顿饭吃起来就没意思了。有个人总是拿眼睛瞪你,再有修养的人心情也好不了。
杨文广本来还想找邻桌这两位打听一下苏家的地址,现在也没那个心情了。干脆匆匆吃完,结账走人。
二人刚走出饭馆,白胖子带着几个人就追了出来。“站住!土包子休走,你们给我站住!”
杨文广不想在饭馆门口打架,拉着展昭就跑。白胖子领人在后头追赶。跑出去有百余步的样子,杨文广停住了。
本来白胖子已经不追了,就他那体格,跑这么远已经气喘吁吁了。但时间俩人停住,他又追过去了。“跑哇,你们怎么不跑了?跑不动了吧?”他自己跑的呼哧带喘的,还说人家跑不动了。
“死肥囚,给你两条路。”展昭先开口,“一个是道歉、滚蛋!一个是过来,让爷打你一顿出气!”
“好你个土包子,敢这样跟格老子讲话?给我上,把他们的腿打断!”白胖子一声吆喝,跟他来的那帮人嗷嗷叫着扑上来,抡拳头就打。
展昭一脚一个、一拳一个,劈里扑腾,片刻的功夫就打倒了好几个!这还是展昭手下留情了,要不然这帮人非得让他打死几个不可。
白胖子见事不好,转身想跑,杨文广伸手把他拽住了。
“别跑,胖子!”
“你想干什么?”白胖子吓得脸上都没血色了。
“我想杀了你,煮肉吃!吓唬你呢。”文广拍拍胖子的脸,“我问你,我们俩去饭馆吃饭,咱们素不相识。我没找你没惹你,你为什么张嘴就骂我?”
“我错了!好汉,我错了!求你饶过我这一回吧。”白胖子也是个干脆的人,知道打不过,直接求饶。
“饶了你?好说。你带我去苏家找苏洵。我偷他几本书搞卖给你。”
“不用,不用。”白胖子陪着笑,“我开玩笑的。”
白胖子的同伴也都爬起来了。在展昭的威胁下,一个都不敢跑,全都老老实实,低头在旁边站着。像在学校调皮捣蛋,被老师抓了现行的小学生一样。
“哼,滚吧!再有下次,让我发现,把你们的腿打断!滚!”
杨文广一声怒斥,白胖子如蒙大赦,领着一帮混混抱头鼠窜的跑了。
虽说是教训了白胖子,杨文广的好心情却是被破坏了。还是赶紧回客栈睡一宿,明日一早去眉山拜访苏洵吧。也不知道明天见了苏洵,人家愿不愿意出山辅佐自己?
文广和展昭返回客栈,刚走到半路,从对面来了一伙人。人群当中一个白胖子最显眼,就是刚被他教训了一顿的那小子。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杨文广看见白胖子,白胖子也看见他了。这家伙突然尖叫起来,“就是他们!他们是混进城里的贼,刚才抢了我的钱袋。”
和白胖子一起的那帮人,呼啦一下,呈扇面形冲上来,过来就把杨文广和展昭给堵住了。
“你们是哪里来的强盗?敢混进益州城作案?”为首之人一开口,就带出一股官腔,显然是官府中人。
杨文广哪吃他这一套?官府中人,老子的定远将军还是五品官呢!
“阁下怎知我们是混进益州城作案的强盗?是听了那白胖子的一面之词吗?”文广背手冷笑着。
这人勃然变色,“你是不是强盗,需要到官府审问!他把你告了,现在你们二人随我到衙门里打官司去吧!”
“我要是不去呢?”
“你敢拒捕?”
“我拒捕你个头!”杨文广猛地往前窜出几步。这位还没反应,文广已经揪住脖领子,另只手把一把匕首刀搭在了这位的颈动脉位置。
后面这群大约是穿便装的官差全傻了眼。杨文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