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里就听见“仓啷!啪!”两声响。强巴愣住了,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现场忽然变得静悄悄的。安静的诡异!
强巴的铁棍,断了。被杨文广用湛卢剑给削断了!一尺多长的半截棍掉到地下。强巴手上的铁棍本来有五尺长,现在只剩下三尺多了。长棍变成了短棒。
杨文广仔细观察手中这把湛卢宝剑,明晃晃冷飕飕暗纹细密,剑身光滑完好无损,这才放了心。刚才是拿到实战当中试一下,让他再砍,他可舍不得了。
这绝世的宝贝,岂是拿来砍铁棍的?万一要是有一丁点儿的损伤,他不得心疼死?
“你,你耍赖!你使得是什么东西?你把我的棍子弄坏了,陪我!”强巴大声叫着,却不敢再上来拿铁棍打杨文广了。
这小子只是看着傻,其实一点儿也不傻。只是刚才那一下,他就知道铁棍打不过杨文广的宝剑。因此,他在这儿喊,在这儿叫,却不上来打了。
“强巴,”文广笑呵呵看着傻小子,“不就是一根铁棍吗?算什么呢?你跪地下给我磕头,拜我为主。我再送你一条新的铁棍!贡布说让你吃肉,几天吃一顿?我也可以请你吃!”
“我,他让我打架,打完了就让我吃。”
“平时没有吗?你跟着我,平时不打架的时候,每天也有一顿肉吃!打架的时候,另外再加!另外,我每个月再给你发两千个钱,够你买二十斤肉吃!”
“二十斤?每天能吃肉?”强巴心动了,回头有些为难的看向了贡布。
“强巴!你忘记你的娘吗?快打死他!”贡布发疯一样咆哮着。
强巴虽然很想跟着杨文广吃肉,但贡布的威胁,却使得他不得不听令。于是,傻小子重新提起短棍,瞪着眼睛要和杨文广拼命。
“等一下!”文广心里一动,今天锦姑家族这么多人都在,我何不展露一下自己的本事,让他们开开眼?对这些人来说,以武力震慑,可要比口头说服要强上百倍!
想到这里,文广一指强巴手里的半截铁棍,“强巴,你的棍子已经断了,我拿这把宝剑和你打,那叫欺负你。你等着,我把宝剑放起来,你把铁棍也放下。咱俩空手比,你敢不敢?”
“敢!我敢!你快去把宝剑放起来吧!”强巴当啷一下,扔了铁棒。
文广走到锦姑面前,摘下剑鞘。把湛卢剑入鞘,递过去。“锦姑,宝剑你先帮我拿着。看我空手去教训强巴!”
这么一把宝剑,他竟然交给窦锦姑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瞪直了。不少人心里都升起一个念头,要不要过去抢夺宝剑?但是再一看,扎西父子那阴森森的脸色,这些人立刻打消了这想法。
强巴和杨文广决斗,那是他主子贡布和杨文广产生了矛盾,人家属于私人恩怨。他们要是现在出手去抢夺宝剑,那就是把扎西一家和扎灵堡都给得罪了!
扎西把老脸一翻,他们还想平安离开吗?
再说,窦锦姑那丫头也不是好惹的!没点本事,这么多年她能守住扎灵堡吗?听说窦锦姑的个人武艺相当不错!再加上这把宝剑,就算老扎西不管,我们能打过人家吗?
锦姑这帮亲戚各怀心思,打什么主意的都有。看着湛卢宝剑垂涎三尺,却又不敢动手抢夺。
比武场上,杨文广已经收拾之后,和强巴面对面相隔五尺站好了。
“来吧,强巴,你过来!”杨文广抬手召唤。强巴大吼一声,张着双手扑上来!文广叫了一声,“来得好!”跨步闪身,挥拳踢腿,和强巴打在了一起!
啪啪啪,俩人打了三五个回合,一声巨吼,噗通一声,强巴被摔了个四脚朝天。这小子不服,狂叫一声,蹦起来又扑上去。几个回合之后,又被摔倒。再爬起来,继续打。
强巴连续被摔倒三回,围观的众人已经看明白了,强巴不是人家的对手,俩人的本事相差甚远!在场观战的,有不少人都喜欢摔跤、相扑。但是他们自问,自己上去也是挨揍的份!
傻小子强巴不仅力大无穷、身手还敏捷。就这都让人家揍成这样,我们过去?只会比这还惨!这人是谁?扎西从哪里请来的高手?
看这人的样子,似乎和窦锦姑的关系也不一般。扎西家什么时候和扎灵堡联手了?他们两家要是联了手,家族里还有谁是他们的对手?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场上已经有了结果。强巴不知道第几次被摔倒之后,没站起来,而是爬到地下放声大哭!
“嗷——!嗷——!嗷——!娘啊——”这哭声,听的人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哪是人在哭?简直比铁锹拖地的声音还要难听。
杨文广吃了一惊,“强巴,你哭什么?住口!别嚎了!”
文广一声断喝,强巴止住了哭声。
“打仗胜败是常有的事。败就败了,你哭什么?”
“我娘。”强巴带着哭腔解释,“我败给你,我娘就得挨贡布老爷的打,还得挨饿。我不能败,可我还打不过你。所以我才哭。”
杨文广一转身,怒视着贡布,“强巴讲的是真的吗?”
贡布脸上一红一白的,“那是我的家事,你管不着!强巴的娘是我的奴隶,我爱怎么对她,谁也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