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铁板咣的一声合上了,杨文广回头一看,身后没人,只有他和于洋两个人进了密道。
“于洋,弟兄们都没进来,是谁把密道的门给关了?”
“我那些手下他们有办法,将军你用不着替他们操心。”于洋所说的话答非所问。
“那怎么行?于洋,停下!”杨文广站住不走了,“我怎么能为了自己逃生,就弃弟兄们于不顾?你跟我回去,让他们都下密道!”
“将军!”于洋虽然站住了,却并没有转身,“若不是担心你不认得密道里的路,我也不会下来。将军乃是煕州兵的主心骨,没有您,就没有今日之煕州兵。”
“我们所有人都愿意为你而死!其实将军也不必太担心,他们有办法逃走。”
于洋边走边说。绸缎行的这些伙计,都是水军营选拔的优秀官兵,在金州城里生活有些时间了。不用保护绸缎行、不必顾忌你杨将军,只自己逃命的话,他们大多数都能找机会逃出去的。
密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长,两个人说着话,就到洞口了。于洋打开两扇门,从密道里面出来,还是在一个房间里。看摆设,好像也是一间储藏室。
于洋说,这是水军营的另外一家店铺。两家店中间挖了可以互通的密道。就是为了万一哪家出事了,可以通过密道跑到另一家躲避。
那边是绸缎行,这边是茶叶店。绸缎和茶叶,是西域十分畅销的商品。开这两家店铺,也让水军营赚到了巨额利润。
茶叶行这边的伙计和掌柜一看见于洋带着杨文广从密道里出来,大吃一惊。于洋讲述了绸缎行的情况,又介绍了杨文广的身份。茶叶行掌柜、伙计赶紧行礼参见。
能够近距离亲眼见到杨将军,大家伙儿都挺激动。
文广让茶叶行掌柜赶紧派人过去,看一看绸缎行的最新情况。有没有人员被抓?
“将军,茶叶行里有大车,我现在就送您走!金城的事情您就别管了,您先回煕州!只要您能够安全到达煕州,我们这些人哪怕全体战死,都是死得其所!”
“满嘴胡言!”杨文广唰就把脸沉下来了,“于洋,像这种话今后你少说!什么为了我,你们都愿意死?还死得其所?我告诉你,没有人愿意死!也没有谁比谁的生命更高贵!”
“我和你们所有人,生而平等,咱们都是平等的人。若说有不同,那也只是职务不同、身份不同。没有谁应该为另一个人而死。我们只能为国家效死、为民族尽忠!”
“我决定了,金城之事不处理完,我绝不离开!”杨文广的倔脾气上来了。于洋和在场的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了。
茶叶行掌柜亲自带人去绸缎行打探消息,回来报告说绸缎行已经被金城官府查封了,听说还抓了几个人。杨文广又让他打听被抓的都有谁,关在哪里?
一边派人去打听被抓者的情况,杨文广一边询问于洋,金城官府和军队的情况。既然要搞事情,当然得了解对手的虚实。
于洋在金城开了两家商铺,除了赚钱之外,也负责打探情报。像这样官府、军队,当然是他重点侦察的目标。杨文广询问,于洋就把自己所掌握的、所了解的、详细讲了出来。
金城有驻军,但是并不多。西北八十里之外的卓罗城,倒是有一个卓罗和南军司,那里住扎着好几万西夏兵。金城的驻军,大概有个两三千人吧。
一旦金城有事,卓罗和南军司的几万大军可以朝发夕至,当天就赶过来增援!
我军如要攻打金城并不难。难的是怎么样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战斗,并且能够扛得住卓罗和南军司的数万增援之敌!
这两点如果做不到,或者说没有充足的准备,还是不要打金城的主意为好。
至于金城当地官府,则和大宋朝的官制基本相同,也有知府、也有通判。金城的知府是吐蕃人,通判是党项人。
在别的城市,知府通常都是一把手、通判是二把手。但在金城,知府是二把手、通判才是真正的一把手!小事不说,稍微大一点的事,知府想办,如果通判不同意,他就办不成!
而那位跑到绸缎行骂杨文广是小偷的牛宝,就是通判的宝贝儿子!
茶叶行掌柜回来了。他除了拿到被捕人员名单之外,还带回了一个重要的消息:通判之子牛宝在于记绸缎行门前被人用弩箭射死,牛通判大怒!
现在金城已经戒严了,官府正在挨家挨户搜查可疑人员!
混混头子张黑郎现在厉害了。这小子张牙舞爪,不管走到哪儿,总有一群人陪着。东家砸门、西家撬锁。打人、欺负妇女,公然干各种违法勾当。还有官差跟着给他撑腰壮胆。
那家伙简直坏透了,好好地金城,让他搞得乌烟瘴气、老百姓怨声载道。
说起张黑郎,茶叶行掌柜满脸都是怒气。这家伙实在可恨,这种人,就应该乱刀砍死!活在世上,纯属糟蹋粮食!
“张黑郎确实可恶。”文广看看茶叶行掌柜、又看看于洋,“不过,牛通判更可恨!要是没有他的授意,张黑郎一个小混混,又岂敢如此猖狂?”
“将军说的极对。”茶叶行掌柜表示赞同,“以前牛通判的少爷牛宝还活着的时候,张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