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旁边似乎有人在讲话,他想看清这是谁?眼前却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我死了吗?这是在地狱?还是在天堂?
回想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到底是能上天、还是应该下地狱?却惊恐地发现脑袋里面一片混沌,全是各种碎片,完全无法拼接起来。
想要跳起来,跑几步,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想大声呼喊,却张不开嘴。然后,他又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手好像能动了。活动活动手指关节,心中一阵欢喜。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一缕光线刺激的他又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再睁开眼。能够适应光线了,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屋顶。木质房梁,上面铺着干草。
转过头,又观察房间里的摆设。一张小方桌、两只破旧的方凳,一只分辨不出颜色的木柜,还有一张床,就是他睡的这个。除了这些,再没有其他。
他想坐起来,刚一动,浑身酸痛,又躺了回去。脚步声响起,走进来一位老妇人。看见他立刻惊喜的叫起来:“哎呀,你醒了!”
见他挣扎着又要坐起,赶紧过来摁住。“别动,你的伤还没好,可不能乱动!”
“大娘,我怎么了?这是在哪里?”他脑袋里还是一片混沌,完全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
“小郎君,你是在我家呀。”
老妇人告诉他,三天前,她的丈夫外出采药,发现了人事不省的他。当时他浑身是伤,在树杈上挂着。是她丈夫爬上树把人救下来,背回了家。
丈夫是以采药卖药为生,懂得一些医术,正好家里有治疗外伤的药。三天来,都是她在煎药照顾,丈夫外出采药卖药维持家里的生计。只有晚上回来的时候,才会给他换药治疗。
“多漂亮的小郎君,怎么会从山崖上跌下来呢?多亏外子心底良善把你救回来。若是你独自留在山林中,焉有命在?”
“多谢大娘救命之恩!”杨文广真诚的表示感谢。
听了老妇人讲救他的经过,他已经想起来自己是谁、以及怎么从山崖上摔下来了。太多的事情暂时记不起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就好多了。最起码,心里没有那么烦躁了。
天黑之前,老妇人的丈夫卖药回来了。看见杨文广醒了,赶紧问他感觉怎么样?知道自己的命是老头救的,杨文广万分感激。详细询问了当时的情况,他就更感动了。
老头五十多岁的人,爬上几丈高的大树,把他树上背下来。又一个人背着他走了二十多里才回到这个家。又给他处理伤口、熬药,两口子轮流伺候他。要不然,他早就死了。
杨文广暗暗发誓,等自己康复回到煕州以后,一定把老夫妻接到城里享福,让他们后半辈子都过上富裕的生活!
按照一般的情况,老夫妻应该有个女儿,和文广发生一段风流韵事才对。但是,真实情况却并没有按照故事套路发展。老夫妻没女儿,只有一个儿子。
儿子继承了老子的手艺,在金城开了一间药铺,娶了媳妇、也有了孩子。儿子儿媳想把老夫妻接近城里去享福,但是老两口却更喜欢现在这样简单的生活,他们不愿意进城。
老头姓韩,简称韩大伯。老太太简称喊韩大娘。他们的儿子,叫韩郎中。药铺就叫韩氏药铺。
一转眼,杨文广在韩大伯家里住了半个月。外伤已经好了,血痂脱落了。内伤恢复的速度要慢一些,运动稍微剧烈一点,还是会感觉到疼痛。
不过,杨文广已经待不下去了。他要返回赶回煕州。他跌落山崖,煕州那帮将领、还有他的女人们,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了。
文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韩大伯夫妻,老两口也挺为难。杨文广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他自己一个人不可能走回煕州。
雇辆车吧,老两口没那么多钱。同时,这里是深山老林,哪来的马车让他雇?要想雇车,得去金州城。另外,你还得有钱。
杨文广以为自己应该有钱。他身上总是藏着一些金叶子,以备不时之需。但现在却一文钱也没有。他的金叶子不知道是坠崖的时候掉了?还是挂树上的时候让小鸟或者猴子给掏走了。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没钱、没健康,他只有服从命运的安排。又在韩大伯家里住了半个多月,前前后后加起来都超过一个月了。杨文广觉得自己身体没问题了。
奔跑跳跃如常!唯一差的是体力。跑步不到一刻钟就满头大汗,身子还是太虚了。为了尽快恢复体力,他天一亮就起来,打拳踢腿。又帮助韩大娘劈柴挑水。每次都是汗水湿透衣衫。
清晨,文广迎着朝阳刚运动完,正拿起扁担要去挑水,被韩大伯拦住了。
“杨小哥,今天你不用再挑水劈柴了。你跟我去金城走一趟吧。前几天我采了一些药材要到城里售卖,你随我一起去。卖了药材,再去药铺借些钱,雇一辆车,送你回煕州。”
韩大伯的儿子在金城开药铺,老头采的药材送到儿子的药铺,儿子也要给他钱。用老头的话说,二人虽是父子,钱财却是两家各自算。
文广虽然惊讶于老韩家的经济模式,不过那是别人的家事,他也无意插手。去金城,就能够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