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良辰美景,杨文广本来不想理外面的杂事。但那声音毫不气馁,几秒钟之后又传出一句,“将军,樊瓜出事了。”声音是刘能的。
刘能知道今晚杨文广和曾凤英在一起。三夫人是什么性子,他很清楚。如果不是十万紧急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在这个时间来打扰。
文广叹了一口气,轻轻放开自己的健硕女人,恋恋不舍的又捏一把,这才回应外面的刘能:“等一下,我这就来。”
嘱咐曾凤英待在房里,早点儿休息。杨文广整理一下衣服,拉开门到了外面。
刘能又看了一眼文广身后的房门,没看见魁梧的三夫人出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将军,樊瓜不见了!”
刘能也是刚接到报告,来报信的是樊瓜身边的警卫。绿林军工兵营指挥、甘谷寨筑城总管樊瓜,失踪了!
半个时辰之前,警卫们还看见他了。天黑之后,王琦、韩亮两位都头来找他商谈明日的工作,却怎么叫,樊指挥都不应声。警卫推门进去一看,人不在房间里。
大家伙儿刚开始都以为樊瓜去上厕所,或者去了别的什么地方。哪知道整个院子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人!这一下王琦、韩亮两位都头慌了,警卫、小厮们更慌了。
把守院门的警卫只看见樊瓜进来,却没见他出去。这人能凭空消失了吗?
樊瓜是工兵营指挥、甘谷寨筑城总管,他要失踪了,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正好杨文广来到了甘谷寨,王琦、韩亮不敢擅自做主,这才派警卫来报告。
一个大活人他能去哪里?文广对这样的说辞也真是无语了。院子门口有警卫,樊瓜出门的时候,警卫就不能没看见吗?那时候警卫上厕所了、打盹了、走神了、健忘了,不都有可能吗?
要是过一会儿,樊瓜再从院子外面回来,我看你们怎么解释?
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过去看看吧。听见身后有响声,文广一回头,只见房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身型高大的女人。正是三夫人曾凤英。
两个人说几句话的功夫,曾凤英已经换好了衣服,穿一身蓝色的练功服,脑袋上扎一块帕头,腰悬宝剑。文广问她,你出来干什么?
“我陪官人一起去看看。”曾凤英垂手站到了旁边。
文广一看,既然你有这份兴趣,那就有一起去看看吧。反正曾凤英跟着,他是不用担心人家会是累赘。一位三夫人,比他带十个保镖安全系数都高。
樊瓜住的地方离这里并不远,等三人赶到的时候,指挥部已经是灯火通明、人头攒动了。众人看见杨文广来了,呼啦往两边一让,文广昂然而入。
“将军!”王晗快步迎过来,介绍案情。
文广听完,和刘能介绍的基本上差不多,没有太大的出入。首先发现樊瓜失踪的警卫、大门口的门卫,王琦、韩亮两位都头,也都在现场。
文广按照流程,挨着问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
“通知各工地寻找!派出搜索队,在指挥部周围寻找!一旦有线索,马上报过来!”
“是!”王晗答应一声,派人去传达命令。王琦、韩亮也返回各自岗位,派出人手寻找樊指挥。
一直找到天亮,噩耗传来,樊瓜在工地被从石头砸死了!文广赶到案发现场一看,真惨啊,脑袋瓜子都被砸烂了。
工头已经被逮捕了。杨文广一看,是张二胖!工地的所有官兵、所有党项工人,全部被控制。王晗请示,是否要逐个人严刑拷打,逼问樊指挥的死因?
杨文广赶紧摇头,用不着!逐个人的审讯?这工地上有好几十名党项工人,加上管事的,当兵的,都有上百人。你挨着审讯,得审到什么时候?
看问题就要抓重点,在这个工地只审问张二胖就可以。杨文广问他,“樊瓜是什么时候,来到你这西城门工地的?石头又是怎么把他砸死的?”
开始张二胖一概推说不知道。文广又问他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他还说不知道。文广就是一声冷笑,“张二胖呀张二胖,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孙豹!”
“在!”
“你把张二胖绑到树上,抽他五十鞭!”
“遵命!”
孙豹答应一声,拽着张二胖拽到旁边。当兵的上来帮忙,把张二胖捆到一棵树上。孙豹举起马鞭就抽!啪!啪!啪!把张二胖抽的鬼哭狼嚎。
杨文广面无表情。等五十鞭子抽完了,文广走过去看,就见张二胖脸上、身上,都是血道子。这家伙呲牙咧嘴,满脸都是泪。
“张二胖,你勾结不法奸商,盗窃建筑材料,我还没追究你的责任,你又惹上事了。这一会还是害死了甘谷寨的总管樊瓜。你可真是嫌命长呀。”
“孙豹,继续打!再打他一百鞭!”
五十遍已经打成这样了,再打一百鞭,那是要活活把人打死的节奏!张二胖发出一声杀猪一般的惨叫,“别打!杨将军,别打呀!我说,我都说!求你别打死我。”
把人从树上解下来,张二胖瘫坐到地下。杨文广问,他答。这才牵出一件骇然听闻的大案!
甘谷寨早就荒废了。在绿林军没来之前,宋军不到这边来,西夏军也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