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餐厅。
李浑圆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看着餐桌上,父王和那个打他脸的贱民谈笑风生,一时间有些恍惚。
刚刚李仲易赶到的时候,李浑圆以为来了救星,父王肯定会为了自己,狠狠惩罚那个打他的贱民。
结果万万没想到,父王竟然和那贱民聊上了,还越来越投契,从国家政事料到聊到民生百姓,从天下大局聊到军政改革。
后来李仲易还让公主府的管家准备一桌酒宴,两人边吃边聊。
李渔坐在一边,不时的为两人夹菜,堂堂公主成了伺候丫鬟,她却一点怨言也没有。
至于他这个三王子,只能站在一边干看着,别说吃饭,连口水都没的喝。
李仲易和王刚一聊就是两个时辰,李浑圆足足罚站两个时辰,站的他头昏眼花,眼巴巴的看着桌子上的美食,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可李仲易和王刚聊的兴起,根本就不管他。
好在李渔听见声音,有些心疼的看了眼弟弟,然后对李仲易说道:“父王,三弟已经站了许久,是不是也过来吃点。”
李仲易正与王刚讨论治国之道,哪有心思管儿子。
“让他饿一顿半顿,没事。”
李浑圆闻言,脸都垮了,心想我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难道那个贱民是父王私生子?!
王刚瞥了李浑圆一眼,看见他充满怨念的眼神,不由会心一笑。
“陛下,您治国确实有一套,可在管教孩子方面,实在欠妥。”
王刚一开口就把李渔吓了一跳,还从未有人敢这么跟李仲易说话。
李仲易当场就愣住,他想起自己未登基前,也有一个人会这样直接训斥他的过失。
曾几何时,他非常想当那人的弟子,追随其左右,哪怕鞍前马后,可当他继承唐国王位后,一切皆成泡影。
李仲易心情复杂的对王刚问道:“王先生说的对,朕这几年实在过于宠溺浑圆,才让他越来越不懂分寸。”
李渔额间冒出丝丝冷汗。
王刚浑不在意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陛下爱自己的孩子,宠溺一些也很正常,只不过三王子将百姓视作牛马,自认为高人一等,却要不得。”
“王先生说的对。”李仲易冷冷瞥了眼儿子,气道:“你还不快给王先生道歉。”
李浑圆不敢违逆父王,心不甘情不愿的对王刚说道:“王先生,对不起,刚刚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先生,浑圆在此向您道歉。”
王刚摇摇头,看在唐王的面子上,并未表示什么。
“王先生可是还不满意?”李渔紧张道。
王刚摇头道:“我非是感到不满,而是为唐国百姓担忧,未来继承人是这种品性,将来百姓苦矣。”
李渔心里一紧,小心的看了眼父王。
自从回到长安后,李渔一心想帮弟弟李浑圆争皇位,但是她悲哀的发现,父王对李浑圆固然宠溺,甚至宽容,但却不想他继承王位。
不管李浑圆犯什么错,李仲易都是对他小惩大诫,在外人看来这是李浑圆受宠的表现。
可是以李渔对李仲易的了解,这恰恰说明,李仲易已经提前把李浑圆排除王位继承人之列。
李仲易已经放弃了这个儿子。
正是因为不需要继承王位,所以才不需要严格要求,李浑圆犯再大的错,李仲易都可以不在乎,反正就是把儿子当猪养,以后就是个闲散王爷而已。
李仲易对王后夏天生的儿子李琥珀就完全不一样,不仅狠抓其文武功课,更是时常带在身边教导,与李浑圆的待遇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李渔有时也会劝戒李浑圆,让他争气点,在父王面前好好表现,可惜这个弟弟始终不明白她的苦心。
李渔急在心里,可弟弟不开窍,她也没有办法。
“父王,您既然很赏识王先生才学,何不将三弟交给他教导。”李渔眼珠一转,心里就有了个注意。
李仲易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低头暗暗思量起来,竟然真的认真考虑李渔的提议。
通过刚刚接触,李仲易就发现王刚学识很高,再加上对方大修行者的身份,若真能成为李浑圆的师傅,将来与王室就多了一层关系纽带。
况且颜瑟已老,将来惊神阵大概率要交到王刚手上,现在提前打好关系,也是一个不错选择。
如此算来,李浑圆拜师王刚,百利无一害!
“王先生,朕这儿子顽劣不堪,您可否受累教导一番。”李仲易对王刚说道。
王刚当然不想教导李浑圆,这个纨绔身上坏毛病一大堆,他才懒得管。
李浑圆更不想当王徒弟。
“父王,你不想当这个贱……”
李渔狠狠瞪了李浑圆一眼,吓的他赶忙改口道:“不,是王先生,我不想拜王先生为师。”
“哼!”李仲易不满道:“李浑圆,人家王先生可是大修行者,学识又渊博,多少人想拜入门下,聆听教诲,你还不想,你想干嘛?继续混吃等死,继续鱼肉百姓吗?”
李仲易把话说这么重,把李浑圆吓的再不敢说话。
李仲易又看向王刚道:“王先生,您刚才也说,父母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