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正猜测得起劲,一个圆脸小厮凑了过来。
“各位婶子,你们说那宅子里住了个外室,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张婆子一听声音不对,转头打量这人,“你谁啊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看着就面生,绝对不是他们巷子里的人。
小厮挠了挠头道:“我家公子总是不回家,夫人就让我盯着他常去的地方,我见公子往这条巷子里来了好几趟了,进过那个宅子,还搬进去了好多东西,就来打听打听。”
“好家伙,你们听听,我就说是外室吧,一点没冤枉她。”
张婆子一脸我就没猜错的表情。
撇着嘴看圆脸小厮,“那你家夫人也是挺倒霉的,那妖里妖气的模样,肯定把你家公子的魂都勾走了,哪里还记得回家啊。”
王婆子在一旁道:“这外室孩子都生了,让你家夫人长点心吧,说不定哪天就要登堂入室了。”
“啊?孩子都生出来了?!!”
圆脸小厮眼睛都瞪圆了,不可能吧?
“是啊,我们看得清清楚楚的,怀里抱着个孩子进去了,那还能有假。”王婆子肯定道。
“完了,完了,这么大的消息,我得赶紧去告诉夫人!”
圆脸小厮一跺脚急忙跑了。
“两位婶子,咱们没说错话吧,这被人家正房知道了,万一要是闹大了难闹出人命来,嘶……”
年轻妇人想起前段时间听过的八卦。
有个老爷养外室,被正式夫人知道了直接活生生打死了。
那外室是奴婢出身,卖身契还在老爷手中呢,打死了也就死了,破草席子这一裹就扔到乱葬岗去了。
张婆子和王婆子面面相觑。
京城人多,捉奸打外室的八卦她们也没少听,年轻妇人听过的八卦,她们也听过。
她们虽然瞧不起做外室的,可这要是出了人命……
张婆子看了看那边紧闭的大门,笃定道:“看那呼奴使婢的样子,肯定是个受宠的,有爷们疼着护着呢,还生了个孩子呢,不会出啥事的,说不定闹一场就接回去当妾室了。”
“这下有热闹看了。”
眼看着时候不早了,三人都各自回家做饭去了。
有张婆子和王婆子这两张嘴,不过不到一晌午功夫,整个长临街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了,那一只空着的宅子里有人住了,还是个外室。
……
贺家。
“大少夫人不好了!”
圆脸小厮一溜烟地跑到了后院,人还没到屋门口呢就喊。
屋里飞出一只茶杯,“闭嘴,本夫人好着呢!”
圆脸小厮激灵地避开,就见门帘被挑开,一个绿衣丫鬟走了出来,瞪了圆脸小厮一眼。
“咋咋呼呼的做什么呢,大少夫人让你进去。”
小厮讨好地笑了笑,进去之后就见一个穿着素色衣裳却浓妆艳抹的妇人坐在椅子上。
“让你打听的事儿,打听得怎么样了?”
圆脸小厮急忙道:“大少夫人,奴才打听清楚了,二少爷这几日都去了长临街,往那边的一个宅子里送了不少吃穿用度的东西,今日刚住进去一个年轻妇人,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周围还有五六个奴婢。”
被称为大夫人的妇人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一下脸色都变了。
“好个贺松柏!让他肩挑两房他死活不乐意,原来背地里养了外室孩子都生了,好啊,真真是好啊!”
妇人是贺家的大少夫人余氏,嫁进贺家来不到一年丈夫就死了守了寡。
家里的长辈就出了主意让贺松柏也娶妻,到时候肩挑两房,和余氏也生一个孩子。
贺松柏不愿意,也不成亲,又常年跑去外面做生意这事就这么耽搁了。
过完年贺松柏一直在家里,家里的长辈就重提此事,贺松柏又开始早出晚归了。
余氏也很想有个孩子,不想再这么守活寡了,她甚至连下药的手段都使过,被识破了。
没办法就派小厮盯着贺松柏,没想到贺松柏居然养了个外室。
连孩子都生了!
“把身边得用的丫鬟婆子都召集起来,跟我去长临街。”
余氏一脸怒容,紧紧的捏着手里的帕子。
她求都求不来的东西,居然让外头的贱人钻了空子。
贴身丫鬟犹豫道,“大少夫人,要不等二少爷回来再说吧?这件事兴许有什么误会呢?”
二少爷成日里忙的不见踪影,看着不像是个会有外室的。
“问了二叔他绝对就把那外室藏起来了,现在就去,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骚狐狸!”
大少夫人余氏咬牙。
贺松柏可不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把孩子都生了嘛。
“阿嚏!”
正主儿贺松柏打了个喷嚏。
他在天上人间刚盘完账,看着收入,整个人都美的冒泡。
还是京城的冤大头最多啊,这才一个月又是八十万两银子进账。
江潜金陵那边得加快进度了,那边才是富的流油的地方,到时候这数钱数到手抽筋……
正做着数钱的白日梦呢,掌柜的突然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