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武士们呆滞地看着消失的伊藤步,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在他们做出反应之前,来自十艘战船的第二波炮击到了。
天雷滚滚般的炮声中,一枚又一枚沉重的炮弹砸在武士与兵卒的身上,砸在城墙上,使得城头顷刻间残肢遍地,血肉横飞。
泥石堆建的城墙更是剧烈颤抖起来,摇摇欲坠,城门处更是很快便在巨响中坍塌了下来。
城墙上,幸存东瀛武士与兵卒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吓得失去了理智,尖叫狂奔着向城内溃逃。
……
另一边,大将军足利义明听到海上传来炮声,急忙召集府中全部武士,披甲出府查看情况。
“各位,海盗来犯东京,这一次我们一定要砍李他们的脑袋,把他们全部赶尽杀绝!扬我将军府大名!各位有没有信心为我出战?”
“为将军而战!”
“砍下他们的脑袋!”
隆隆不断的炮声中,一众武士大声向将军表着衷心。
足利义明意气风发地翻身上马,大声道:“出发!”
就在这时,城墙坍塌的巨大声响自道路前传来,地面更是随着城墙巨石的掉落而不断颤动,惊得战马嘶鸣不已。
“发生什么了?”
足利义明不安地询问着,前方道路的尽头忽然传来了一片脚步声。
“大将军,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前面来了?”
一个年轻的的武士指着道路前方道。
所有人定睛看去,只见一片黑压压的溃兵哭着喊着沿着道路涌来。
“好像是守城士兵!”
不知道是谁大声喊道。
足利义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没有人能回答。
不管是跟在足利义明身边的官员武士,还是拼命逃命的溃逃士兵,谁也说不出这场溃败是怎么发生的。
“你!站住!为什么要逃!到底发生什么了!”
足利义明用刀拦住一个狂奔逃跑的兵卒。
兵卒被吓得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是海盗攻城……不,是老天发怒了!伊藤大人死了,城墙塌了,大夏人来了!”
事实上,对于刚刚开化的东瀛人来说,火炮的存在完全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能力。
因此足利义明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相信兵卒的话。
“胡说八道!”
足利义明勃然大怒,一刀砍了逃跑的兵卒:“我看你说的这些都是借口!你竟敢扰乱军心,真是该死!”
狠狠咒骂了一句后,足利义拔出长刀,带着亲随拦在大路中央。
“都不许跑!都给本将军回去!”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足利义明大喊着,死神一般收割着溃兵的性命,用鲜血和恐惧硬生生拦住了溃兵,将场面稳定下来。
大夏战舰上,杨镇虎停止了炮击,
“总督大人,东京城墙已经轰烂了。那群猴子也已经都跑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藤原清彦缩在一边,听到杨镇虎将东瀛人说成猴子,敢怒不敢言地对其怒目而视。
李凡想了想,发现确实没什么可打的了,果断下令道:“那就登陆吧!”
“用板车把火炮推下来,我们进城看看。”
“是!”
杨镇虎恭恭敬敬道,指挥着战船停靠在岸边。
在集结了八千士兵和四十门火炮后,李凡领着众人,浩浩荡荡地绕过废墟,排成一排进了城。
走了大概百十来步,李凡便看到数千东瀛士兵在一个骑着矮马的披甲人带领下,杀气腾腾地迎了上来。
“大人,那个骑红马的就是足利义明大将军。”
藤原清彦小声向李凡汇报道。
李凡点了点头,毫不犹豫下令道:“炮兵准备!”
四十门火炮被小推车推了出来。
但因为街道窄小的缘故,到底只能排成四排十列。
杨镇虎见状,有条不紊地下起了命令:“填装火药!炮弹入膛!瞄准!第一排点火!”
震耳欲聋的炮声再次在东京城内响起。
沉重的炮弹流星雨一般撞进前方密集的人群,砸进足利义明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兵卒中,快速收割着东瀛武士和兵卒的性命。
一时间,整支东瀛大军血肉横飞,鲜血铺满整条街道。
前一秒还有人哭着喊着尖叫着试图逃跑,下一刻便被炮弹砸碎脊柱,眼睁睁看着自己断为两节,内脏与肠子在身体倒下之时滑出体外。
“救……”
受伤的士兵试图呼救,可迎接他的只有其他士兵逃窜的大脚,还有一颗迎面而来的实心铁蛋。
断肢,骨茬,眼球,破碎的内脏,滑出人体的肠子,还有被惊慌失措士兵战马踩踏变形的尸体,沾黏在街道上的肉泥随处可见。
宛若人间地狱一般的场面瞬间让足利义明惊呆了。
随着一条又一条性命在眼前消逝,眼看着好不容易聚拢起来的兵卒再次混乱起来,足利义明虽然心中害怕,却不丝毫不敢表露出来。
只能硬着头皮拔刀大喊:“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