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
范公子张公子来到临安县,指使着随从将全县红薯苗拔光。
李凡听到消息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你说临安县整整一千亩红薯全被拔了?”
每个县一千亩红薯,那可是各地百姓不被饿死,活到朝廷救济的保证。
竟然就这么被拔了?
“调查清楚了吗?县里可有报告?如果这是真的,那可能会出人命的!”
李凡愤怒地催问着张亮。
张亮苦着脸道:“老爷,都查清楚了。虽然县里没有报告,但小人听到有人在酒楼炫耀这件事后,第一时间就找人去县里看了。”
李凡脸色不由得更冷了。
“临安县知县是郑秋是吧?好啊,真是好得很。”
李凡冷笑着,:“来人,去把郑知县给本官拿下!”
“是!”
“另外,你可记得拔红薯藤的是何人?本官要好好去会一会那两个白痴!”
……
与此同时,酒楼里,范士登与张宝林终于体会到了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一位又一位江东名流上前敬酒,范公子与张公子不由得开始飘飘然,眼睛不住瞄向不远处的言妙妙。
“各位我二人也是心怀百姓,不忍百姓如此被李贼践踏,这才出此下策警告一二。”
范公子得意洋洋道:“不过我看那李贼多半是不会悔改的。所以本公子决定,明日再拔一县。不知各位可有人随范某一同前去?”
一众士子十分惊喜。
“范公子高义,就这么说定了!”
“同去同去!我们一定要给李贼一点颜色看看!让他知道知道,我等士子不是好惹的!”
“所以本官就是好惹的了?”
随着一声冷笑,几十名衙差鱼贯而入,迅速围住了高谈阔论的士子们。
范士登见到李凡,满眼讥讽:“这位大人,我等士子喝酒,应当没犯大夏律法吧?”
李凡上下打量着范公子,冷冷道:“你是范士登?”
“没错!”
“所以是你带人拔了临安县的红薯藤?”
“当然!”
范士登傲然道:“大旱之年,百姓需要的是粮食而不是药材。强令百姓种植红薯纯属祸国殃民的恶政。在下为江东百姓计,找人拔光了它,何错之有?”
真是个蠢货!
李凡心中暗骂,大喝一声道:“拿下!”
“谁敢!”
范士登正义凛然大喝一声:“我等拔红薯藤是为了天下百姓,为了天下正义!李凡,你敢罔顾江东士子的意愿,与万民为敌吗?”
此言一出,全场士子纷纷附和。
就连言妙妙也跟着对李凡怒目而视。
就在这时,张亮忽然走来汇报:“大人,临安县知县郑秋带到了。”
临安县知县?
士子们吃了一惊,酒楼外忽然传来郑秋的呼喊:“李大人,下官何罪之有?”
刘平也站了,愤怒质问道出来:“李大人,您这是要举起屠刀,对我江东之人大开杀戒吗?”
“就你们还不配代表万民。”
李凡冷笑一声,道:“来人,把范士登张宝林,还有犯官郑秋全部押往菜市口,斩首示众!”
此言一出,全场俱惊。
隔着一道门,郑秋更是大喊起来:“李凡!我是朝廷命官!无权杀我!”
李凡只想尽快查看损失,哪愿为一群蠢货浪费口舌,当即怒道:“杀!都杀,脑袋也给本官悬首示众!”
“是!”
张亮大声附和道。
衙差更是纷纷拔刀,金器摩擦的声音一响,酒楼中顿时鸦雀无声。
直到李凡带着拔苗士子与临安知县离开,人群中才爆发出声声怒吼。
“屠夫!屠夫啊!”
……
“老爷,这三家的抄家已经抄完了,总共搜罗出白银一万八百千两,田产十六万亩。”
听到张亮汇报,李凡顿时冷哼一声:“这个关头,银两田产有什么用?老子要的是红薯!是粮食!”
说完,李凡怅然叹了口气,无奈道:“张亮,你找我们的人拿着这笔钱,悄悄去外地买粮吧!压一下粮价,还能少些人饿死。”
就在这时,衙门的门吏一脸惊慌地跑了进来。
“大人!大人,不好了……”
“你怎么说话呢?大人好得很!慌慌张张,成什么样子!”
张亮厉声呵斥道。
门吏苦着脸,忙解释道:“大人,临安各县衙门都被士子和百姓围了,都在外面叫骂,说要废除红薯种植。咱们布政使衙门外也来了一群人,还说大人,大人……”
李凡脸色猛然一沉,怒道:“说!”
门吏浑身一颤,小声道:“他们还说大人是屠夫,是只想牟利奸臣不顾百姓死活的奸臣呢!”
啪!
李凡猛地摔碎杯子,沉着脸道:“走,叫上衙差,随本官出去看看!”
衙门外,刘平,姚广成带着士子人气势汹汹地大骂李凡。
“屠夫!奸臣!草菅人命!”
“为范公子张公子讨回公道!为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