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言妙妙脸上一红,杏儿满心无奈地劝道:
“小姐,您已经耽搁了三年。也就是您才貌出众,家世名望都好,孝期都有大量才子士人前来提亲,根本不担心出嫁所以才可以任性拖一拖。要是别人,十七岁那可是老姑娘了!”
“父亲就算有心给我议亲,也不会在衙门里商议。我看多半是公务繁忙脱不开身,有事情要我去做。杏儿你不要胡说!”
言妙妙红着脸看着车外临安府的布政使衙门,急忙岔开话题:“到了!”
然而在衙门里转了一圈后,第一次来到这里的言妙妙悲哀地没找到父亲。
“这位大人,请问言参政的值房在哪里?”
言妙妙尴尬地拦住一个看起来十分文弱的青年,不好意思地询问起来。
李凡诧异地看着一个纤细的漂亮姑娘拦在自己面前。
“你是什么人?”
李凡皱眉询问着,眼睛不住打量眼前不算美艳却十分清秀的妹子。
眼前的姑娘不愧是江东女子,身上书香气质和女帝林清寒,大胸弟林清雅,还有魏国长公主截然不同。就仿佛一只风筝,风一吹就能吹上天一般,给人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若是在前世,这张脸绝对能在演艺圈是大红大紫。
言妙妙盈盈一拜:“家父言榛,是这里的参政,民女此来是寻父亲的。”
言参政的女儿?
李凡上下打量着言妙妙,当真找到了一些言参政的影子,因此倒也没为难言妙妙。
“你顺着长廊拐到后面,右数第二间院子就是。用我找人帮你带路吗?”
“多谢大人。”
言妙妙道了声谢,视线扫过李凡那双坦然且不带邪念的双眼,顿时心生好感。
“大人还有公务,民女自己去就好了。”
两人正说着话,张亮忽然从后面追了上来“老爷,各县红薯种植情况报上来了,我是给您放桌上还是……”
说到一半,张亮忽然看到李凡面前的漂亮姑娘,转身就走,一副不能坏了大人好事的模样,慌乱改口:“诶?老爷,我好像喽了一张纸,我回去找找,不打扰老爷了啊!”
李凡看着犯蠢的张亮,心中一阵无语。
他看起来就那么像没定力,到处沾花惹草的人吗?
本来好好的问路,一点也不尴尬的事情,被张亮这么一躲,倒好像他真和言姑娘有什么似的。
难怪来江东前陛下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敢情他的名声就是这么败坏的!
李凡满头黑线,言妙妙看着李凡的无语的模样,不由得莞尔一笑。
“大人的随从还真是风趣。”
“是啊,风趣得要死。”
李凡咬牙切齿道。
言妙妙见状,心中对李凡好感更盛,状若无意道:“大人在衙门里是办什么差事的?是给左布政使管理红薯种植吗?”
“差不多吧。”
李凡想了想,含糊其辞地回答道。
他确实是在给左布政使干活,毕竟左布政使的活就是他的活。这没毛病。
言妙妙闻言,眼中流露出几分同情。
眼前的青年年纪不大,应当是主簿一类的小官,只不过在左布政使李凡手下讨生活……
“真是苦了大人了。那个李布政使只顾一己私利,不顾百姓死活也要推广红薯,你在他手下一定很难。”
言妙妙叹气道。
李凡面上一僵。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在关心他。可这内容怎么感觉更像是在骂他呢?
“我……”
李凡刚想开口,言妙妙却丢过来一个我理解的眼神,继续道:“我明白,大人毕竟在李布政使手下为官,不敢说左布政使不好。放心吧,民女不会在外人面前乱说的。”
外人?谁是外人?
这怎么越说越不清白了呢?
“你……”
李凡再一次开口,言妙妙同往再一次打断了他。
“大人不用担心民女。”
“李大人不顾百姓性命,大旱之年不思救民,反而摊牌红薯给各州县种植,不满这件事的可不仅仅是民女。临安百姓和江东士子都对此不满。”
“据说临安的范公子,陈公子还有张公子准备举办文会,做些诗词文章替遭灾的百姓声援呢!”
李凡无语地看向苍天,彻底不说话了。
这姑娘嘴这么快,他是真心抢不过。
另外,开文会做诗词替百姓声援有个屁用啊?
有那喝酒吟诗作对的时间干点实事儿,种好红薯不好吗?
这姑娘可惜了,模样不错,就是思想被儒家书籍深深荼毒过,没自己长脑子。
“姑娘,你不去找言参政了吗?”
李凡无奈提醒道。
言妙妙闻言一愣,随即呀得一声,红着脸走了。
张亮看着言妙妙走远的身影,这才凑了过来,义愤填膺道:“老爷,这姑娘怎么不识好歹呢?她刚才骂老爷,我听着拳头都硬了!”
李凡淡淡看了张亮一眼:“那你怎么没冲出来打她呢?”
张亮一愣,扭扭捏捏道:“她这不是在和大人说话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