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子欺人太甚!居然鼓动陛下用纸钞发放俸禄,这是把我等官员都当做死人了吗!”
马庸再一次破了防,破口大骂了起来。
“老爷,现在可不是骂人的时候。”
马管家愁眉苦脸地提醒道。
“去金陵城外虽然能用银子买到东西,但老爷的俸禄却都是纸钞。我们马府今年过年的年货怎么办啊?”
马庸闻言一愣,马管家继续道:“老爷毕竟是正二品大员,这若是过年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怕会惹人笑话。要不老爷把纸钞兑换银两,或者找同僚帮忙,换一些年货?”
“不行!”
马尚书固执道:“这要是传出去被李凡知道了,肯定会大张旗鼓地宣扬。我马庸的清名定然毁于一旦!”
“可是老爷,这样下去家中怕是要揭不开锅了啊!小人听夫人身边的侍女说,夫人已经送信给娘家,开始收拾东西了。”
马管家满心无奈。
马尚书脸色变了又变,想了许久,最后叫着管家,乔装打扮,悄悄出了后门。
集市中,马庸带着管家热火朝天地采购着货品,将刚到手的纸钞换成了各式各样的货物。
“五百文,收您一贯,这是找您的五张百文……”
就在这时,一个令无比熟悉的声音在马庸身边响起。
“这不是效仿伯夷叔齐,坚决不用纸钞的礼部尚书马大人吗?您这是在干什么呢?”
金陵周报记者宋学文笑容满面地凑了上来。
马庸脸色猛然一变,打算趁百姓聚集前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霍远却一脸诧异,仿佛不经意一般堵住了他的去路:“这是纸钞吧?马大人您居然使用的纸钞?我没看错吧?”
巨大的嗓门瞬间吸引了街上所有百姓和店家的注意。
被人当场抓住使用纸钞,一时间,马庸想死的心都有了,又哪里敢承认自己的身份?
“你认错人了。”
马庸黑着脸说着,连找钱都不接了,抛下管家仓皇而逃。
“怎么会认错呢?您就是马大人嘛!我们刚刚还见过面呢。”
霍远说着,与宋学文兴奋地追了上去,不依不饶地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马大人,您手上的东西是用银两买的还是纸钞买的?”
“马大人,此前您说要是使用纸钞您就是狗,这件事是真的吗?”
“马大人,既然您使用了纸钞,那么会兑现自己的诺言吗?”
……
第二日,马庸十分煎熬地在李凡与众多同僚古怪的眼神中度过了年前最后一场早朝。
听到小月姑娘高喊退朝,马庸终于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准备冲出大殿,完全不想和任何人寒暄。
“马大人留步!”
李凡笑眯眯地高声叫着马尚书,马尚书听到李凡的声音,脚底如同抹了油一般,跑得更快了。
“马大人!您有这么快做什么?该不会是输不起,不敢履行承诺,准备食言吧!”
李凡大声喊着。
此言一出,马庸满脸尴尬地停住脚步,心虚道:“谁……谁准备食言了!”
刚走到后殿的林清寒听着大殿内发生的事情,不由得莞尔一笑。
“这个无赖!”
林清寒说着,语气中却不带半点责备,甚至隐隐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舒爽。
小月紧忙附和道:“是啊,马大人要倒霉了。”
“谁叫他非要招惹那个无赖呢?”
林清寒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这个马庸是在顽固得让人讨厌。李凡下一下他的面子,或许也算是一件好事。”
前殿内,李但看着停下脚步的礼部尚书马庸,笑嘻嘻地道着歉,将马庸架到了火上。
“原来马大人不准备啊!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马大人品行高洁,一定言出必行,怎么会言而无信说到做不到呢?”
“我……”
马庸悲愤地想要找理由糊弄过去,李凡却已经赶到了他的身边,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搭上马尚书的肩膀:“马大人说现在就要履行承诺?真是太好了!”
“果然,马大人才是真君子啊!下官佩服!”
“我家中还有急事……”
“马大人家中有急事也要履行诺言?了不得!真了不得!马大人您在朝野上下都是这个!”
李凡竖着大拇指,一路架着马尚书来到皇城大门外,完全不给马尚书找借口推辞的机会。
“来吧,马大人。从今日往后,马大人就是言而有信,一诺千金的典范!”
李凡笑眯眯地说着。
我一点也不想当这个典范啊!
马庸在心中大喊着,悲愤地看着假装聚在一起聊天,就是不离去的各部官员,还有在两位记者宣传下跑来看热闹的百姓,思考着装昏把事情糊弄过去的可能性。
“对了,张亮,你把老爷的伞,还有点心都拿来,要是马大人低血糖晕过去了,岂不是要重新找机会履行承诺了?”
李凡笑呵呵向远处马车喊道:“老人家年纪都这么大了,咱们不能让马大人遭这个罪啊!”
眼见得最后一条退路也被李凡堵死,马庸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