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发行的第二天,李府一大早就鸡飞狗跳了起来。
“报复!林清寒她绝对是在报复!”
“她要去考察新田征自己去不行吗?非得叫本官陪着一起遭罪!她这是觉得我和她的闲言碎语传的还不够离谱吗?”
李丹一边抱怨着一边爬上马车,张亮拿着一封新小跑着追了上来。
“老爷,自贸区的商队回来了,还带回了魏国长公主的一封信。”
“怎么这个时候?”
李凡皱眉接过魏国长公主的信,草草看了一遍,不以为意地撇撇嘴。
“听说有一个名为香水的东西火爆金陵,想要大量采购?金陵城还不够卖呢,本官哪有多的给她?”
“那我让人就这样传话?”
张亮询问道。
李凡微微皱眉,又看了看信中说银行在魏国的分行已经正式开业的消息,摇头道:“不行,魏国银行刚刚成立,汇票发行刚刚有起色,还没站稳脚跟呢。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张亮,你让人拿二十瓶给商队带过去,顺便给陈沄带一句话,物以稀为贵,让她自己看着卖。”
李凡吩咐完,果断钻进马车。
一刻钟后,李凡的马车悄无声息地离开西城门。
不多时,一身猎装的林清寒李凡车前。
“李爱卿,上马!让朕看看你骑马骑得如何了!”
李凡默默叹了口气,只能舍命陪君子,舍弃马车跟着林清寒沿着大路疾驰。
“陛下,前面似乎有个村子,我们去那里歇歇。”
“也好。”
林清寒点点头,忽然回身调皮一笑:“既然如此,我们就去那个村子考察新田征反响好了。朕要加速了,李爱卿你可要跟住了。”
“啊?还加速?”
李凡顿时有些傻眼。可为了不跟在林清寒身后吃灰土,只能硬着头皮追了了上去。
临近村庄,两人便看到一个吏员模样的男子正颐指气使地在村口说着些什么。
几个衣衫单薄的农人试图上前争辩,那吏员抬脚便踹,将人踹得连退好几步,最后跌做到了地上。
吏员殴打百姓?
李凡远远看着好似哑剧一般的,无比熟悉的一幕,心中不由得一阵无语。
这并不是李凡第一次随林清寒微服私访了,可就没有一次是安安稳稳,一点意外都没发生就过关的。可见大夏真的是从根子上烂了,一直都处在风雨飘摇中啊!
李凡正悄悄感慨着,林清寒已经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住手!”
林清寒喊着,猛然甩出一鞭子,制止了吏员继续打人。
“你是何人?在这里干什么?为何要殴打百姓?”
吏员被马鞭逼得连连后退,正要发怒。可回头看到李凡与林清寒的衣着打扮,还有一看就绝非凡品的马匹,这位留着小胡子的瞬间就蔫了。
“敢问大人是……”
“是我们在问你话,不是要你问我们!”
李凡拍马赶到,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被李凡这么一凶,小胡子更加认定李凡与林清寒是他惹不起的官老爷,急忙答道:“回大人,小人胡三,是清安县的小吏,此来俞村,是来收田税的。”
“收田税?”
林清寒狐疑地看了眼远处早已收割干净的田地,对吏员的说法满心不解。
“朕……真的假的?我记得今天的秋税应该已经收完送往京师了,你们清安县为何还在收税?”
“这位夫人有所不知。”
吏员开口便是一句夫人,惊得李凡差点摔下马去。
夫人?我嘞个乖乖,这要是他夫人,他怕是得折寿啊!
林清寒更是面色一僵,恶狠狠地剜了李凡一眼。
只有那位小胡子吏员一无所觉,认认真真解释着缘由:“我大夏施行新田征,只要有田就必须交税。俞大山地这块田,原本是清安县王老爷的,之前秋收也是王老爷交的税!现在田到了俞大山的手里,俞大山当然也得交上一份!”
这块田交两份税?还真会巧立名目,搜刮钱财啊!
“那俞大山是何时买的田?秋收前还是秋收后?”
李凡皱眉询问道。
“不管什么时候买的田,不都得交税吗?知县大人说了,新田征规定只要有田就必须交税,俞大山一家交税那可是天经地义的事!”
吏员十分克制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你们知县大人算的真是一笔好账啊!”林清寒冷笑道:“连八石粮都不放过……”
“什么八石?他们要收是三十二石呢!”
一个八九岁的孩童大声喊着。林清寒听到孩童报出的数目顿时惊呆了。
“怎么会这么多?就算俞家需要再交一遍的税,那一百亩田地也应该是八石而不是三十二石吧?”
“新田征规定百亩及百亩以下税百分之十。百亩田地,不是八石是什么?”
林清寒声音越来越冷,目光也充斥着一股杀意。
“这位夫人,您不会算账就别瞎说好吗?”
吏员一脸鄙夷道:“虽说规定是百分之十,可运输呢?”
“运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