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二狗!大妞!”
吴老三听到屋里的声音,拖着一片青紫挣扎着想要爬起身冲进屋中救人。
但已经迟了。
七八名恶奴拖着吴老三的父母妻儿还有一袋粮食走了出来。
三个孩子惊恐地缩在母亲身边,最小的两个甚至还光着身子,瑟缩在母亲身前。年迈的妇人艰难地用自己的身体,遮挡儿媳破烂不堪的衣服下露出春光。
六旬老人挥舞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试图打退徐家的恶奴,却引来一片无情的嘲笑。
被地主赶来围观的其他佃户见到此情此景,顿时有一种兔死狐悲的凄凉感。
“祁小管事,他们家米缸是空的,不过我在那老太婆床上找到了这么一个袋粮!”
恶奴带着粮前来复命,吴老三的老娘看着粮袋,顿时哭喊着扑了上去:“那是我们的口粮啊!杀千刀的!还给我!”
“滚!”
拿着粮袋的恶奴一脚踹上了老妇,将吴老三母亲踹昏了过去。
“娘!”
“娘!”
在吴老三和媳妇的惊呼以及孩童们的哭声中,祁小管事接过口袋掂了掂,脸色猛然一变。
“就这么点儿?”
祁小管事神色不善地看着吴老三:“吴老三,就这么点儿粮可不够交租啊!你说,我该怎么向主家交代?”
祁小管事说着,目光落在吴老三的妻女身上,吴老三一看到祁小管事的眼神,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求求你……”
“起开!”
祁小管事呵斥着,毫不客气地致使手下恶奴去抓人:“去!把吴老三家的媳妇和小丫头都抓来!”
“八九岁的小丫头,正是能卖上价钱的好时候!那娘们儿嫁过人生过娃,虽然价钱差些,但送去暗巷应该能值两个钱。这两个人怎么着也能抵上拖欠的粮钱了。”
祁小管事大声说着,吴老三则是一脸绝望。
“祁管事!祁爷!求求你高抬贵手……”
“死一边去!”
祁管事一脚将吴老三踹开,不屑地啐了一口:“就你也配求老子?”
“不想让老子带你媳妇姑娘走,行啊!你把欠粮给老子补上!欠了我们徐家的粮,就该有这个觉悟!”
祁小管事说着,妻女痛哭呼喊和儿子的喊声交织在一起,一句句带着哭腔的“爹”,“娘”还有“相公”声刺激着出了祁管事和恶奴外在场每一个人。
“狗东西!放开我家儿媳妇!”
瘸腿老人怒喝一声,扔开拐杖,恶奴扑上去撕咬抓人的恶奴。
“死瘸子,就你也敢打你爷爷!”
正悄悄对女人上下其手的恶奴一脚将吴老三的父亲踹开,随后又觉得不过瘾,捡起老人的竹拐杖在老人身上一顿乱抽。
“啊啊啊,我和你们拼了!老子年轻时也是上过战场,杀过魏贼的!你敢动我家的人……”
瘸腿老兵顶着拐杖冲了上去,却又被年轻力壮的恶奴打了回来,破旧的衣衫下已经开始渗出血迹。
从晕厥中醒来的老妇人见状,悲痛欲绝地哭了起来:“别打了!都别打了!老天啊!你睁睁眼睛吧!我们家老实本分从不作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啊!”
为什么?
这世上哪有什么为什么?
终于被张亮送到最前方的李凡悄悄叹了口气。
麻绳专挑细处断,恶难专逢苦命人,那因为家底不厚,扛不起风险。
因为有人一出生就在罗马,有人一出生就是骡马。生在罗马的人要出门,那骡马被骑便成了天经地义。
但幸运的是,以他现在的权势,看不惯可以伸手拉一把了。
“都住手!光天化日之下殴打老人,劫掠妇女,你这是把我大夏律法当作废纸了吗?”
李凡大声呵斥着,瞬间吸引了围观百姓的注意。
祁小管事更是瞬间黑了脸。
“哪个混账东……”
祁小管事说着,转身正要大骂。可在看到李凡的衣着护卫后愣了一下,马上改了口。
这是一个有身份的老爷,虽然未必比得过徐家,但他只是一个管事,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这位老爷,我是徐家管事,如今正在处理徐家家事,还请老爷不要随意插手的好。”
祁小管事说着,语气客气却又带着骄傲和威胁之意。
话音一落,围观众人纷纷回过神来,神色惶恐地退到一边,与李凡几人划开距离。
李凡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要是早知道说句话就能让人退开,他还跟着张亮挤到前面来干什么啊!
李凡悲愤地想着,面上却不动声色:“张亮!把这家伙抓起来。打!”
“是,老爷!”
张亮挽起袖子,激动道。
祁小管事没想到来人竟然这么不给他……或者说不给徐家面子,顿时恼了。
“且慢!”
祁小管事呵斥着,傲慢道:“这位老爷,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喊打喊杀的恐怕不合适吧?”
“说出来吓死你们,我们可是淮南徐家的人!我家大老爷可是在京师做大官,担任着兵部侍郎呢!”
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