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奇微微皱眉。
郭凯见状,继续嚎哭道:“公子,咱们丞相向来以礼治天下,主张官员百姓各安其职,仁善守礼,上下尊卑有序,天下才能大治,百姓才能安定。”
“可李凡呢?那家伙不尊制不守礼,在京师街道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横行霸道,连本官的马车都敢砸。如此寡言廉耻之人,居然也能爬到郎中的位置,真是苍天无眼……”
“行了。”
王奇皱眉打断了郭凯:“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就先回去吧。”
“啊?”
郭凯闻言愣了一下,一脸不好意思地看着王奇,犹犹豫豫不敢起身。
“王公子,我当初是听您的吩咐去找李凡麻烦的,现在我的马车被李凡砸了,您看?”
王奇面色一僵,眼中闪过一道恼火道:“多少钱?”
“五……五百两。”
郭凯笑得一脸讨好。
王奇听到郭凯的报价,瞪着眼睛差点没把茶水吐出来。
“五百两?”
王奇难以置信道。
顶级马车二三百辆就差不多了,到底啥马车能要价五百两?车上镶了金子银子吗?
“王公子,下官的马车是祖父所赠……”
“停!打住!”
王奇一听,便头疼地制止了郭凯:“回头我让账房把银子赔给你。”
郭凯闻言大喜:“多谢王公子!王公子万事顺心,财运亨通……”
“郭凯,你先下去吧!”
“是是是,大人可一定不要放过那个无礼之徒啊!那家伙……”
“我知道了!会处理的!”
王奇顿时恼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难道还不清楚吗?”
“重小利损私德,蝇营狗苟,而且毫无下限,本官也是见过他的!”
说完,王奇或许意识到自己口气过重,缓下声音道:“放心吧!这个李凡确实太不像话了,当街砸车,公然违反朝廷礼治,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
“左边数第二个,抬起头给老爷我瞧瞧。”
第二天一早,李凡懒洋洋地躺在院子中吃着葡萄,挑选着新宅的婢女。
“模样倒是不错,会读书写字吗?女工刺绣呢?”
“大人!大人!传圣旨的那个吏部官员又来了!”
李凡还没得到回答,张亮便惊慌失措地跑进来。
“你说啥?丁主簿又来了?”
李凡惊愕地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急匆匆地向屋里冲去。
“完了完了完了!只要那家伙一来准没好事!”
“张亮,他要是闯进来,你就说你家老爷病了……”
李凡话音未落,丁盛已经走进院子,笑呵呵询问道:“李大人今天没生病吧?”
“丁主簿。”
李凡生无可恋地扶额,重新躺回躺椅上。
“大人,没错!又是我。”
丁盛笑嘻嘻凑上前来,目光再次落到李凡的葡萄上。
“大人这葡萄挺耐吃呀?下官每次来都能看到李大人在吃葡萄。”
“没办法,本官有钱。”
李凡淡淡说道,丁盛则是一脸羡慕。
“有钱真好哇!天天都有葡萄吃。”
“也没那么好,毕竟再有钱也摆脱不了丁主簿你呀!”
李凡一脸嫌弃地道:“我算是发现了,每次你来都准没好事!”
丁盛一脸委屈不解。
“李大人,下官每次见到大人都是汇报升迁的好消息,怎么会没好事呢?”
“你不懂。”
李凡一脸惆怅地询问道:“说吧,你这次来又是干什么的?”
丁盛笑容满面道:“听说大人来京师,下官第特地来探望大人。顺便告诉大人一声,您的委任公文和官印已经在走程序了,过两天就能准备好。”
“这样啊!”
见不是又升官,李凡悄悄松了一口气:“多谢丁主簿了。”
“本官初来京师,家中没有招待的东西,就不留丁主簿吃饭了,丁主簿请回吧!”
丁典叹气道:“李大人就这么不待见丁某吗?那李大人可知,你摊上大祸了!”
“丁主簿这什么意思?”
李凡皱眉询问道。
“李大人可知,你当街砸了郭郎中的车架的是已经在京师传遍了?”
丁盛凑上前来,小声对李凡道:“下官从小道消息得知,有不少御史已经写好大人弹劾奏疏,就等着上朝上奏陛下了。大人可一定要小心点啊!”
“我还当是多大的事儿呢?”
李凡不以为意地说着,抓起葡萄塞进嘴里。
“大人!”
丁典一脸震惊:“当街砸车,您以为这是小事吗?”
“当今丞相主张以礼治天下,朝中官员们也最是重礼。您这么做,只怕会承为好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啊!”
“那又如何?”
“大人!不能不在意这些事啊!”
丁盛忙道:“李大人初来京师,人生地不熟的,朝中又没人能替大人说话,招惹丞相的人实在不理智啊!”
“那丁主簿呢?丁主簿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