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
啪嗒一声,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明晃晃地灯光照亮了乱糟糟的房间。
浑身冰冷的程鸢被人抱进了怀里。
她张了张嘴,笑了,“妈,我……”
话还未说完,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程鸢醒来的时候,她正在医院的病房。
此时,已经快下午三点了。
程鸢有些难以相信,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睡得最久的一次了。
她伸了一个懒腰,“太舒服了!”不过一扭头,她就注意到了右手上拿着一条彩色手链。
“现在看,也不丑。”说着,程鸢竟直接将那手链带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你妈现在估计金银首饰都带不过来,怎么会喜欢一条破旧的手绳呢。”
她看着空气,自顾自地说:“你说是吧?”
虽然是这么说,但程鸢还是联系了很多人,才打听到陈来弟的家人在哪里住。
巧合的是,具体位置距离程鸢并不算远,开车也就一个小时的距离。
程母出去买了些吃的,一进来就看到程鸢在那自言自语,时不时还笑一笑。
她心中一惊,连忙跑了过去,“鸢鸢!”她十分担忧地看着程鸢,“你刚才在和谁说话?要不要妈妈找医生来看看?”
程鸢摇摇头,笑着说:“妈妈,你一会儿有事吗?”
“没有,怎么了?”
程鸢将手机上的地址给她看,“妈妈你送我去这个地方吧,我要去见一个朋友的妈妈。”
“为什么?”
程鸢的目光落在手腕上的手绳上,“送个东西。”
“行。”
程鸢抱住她,甜甜地说:“谢谢妈妈。”
程鸢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将近下午五点了。
程鸢一下车就看见了照片上的人。
一个妇女满脸带笑地从袋里拿出了一根烤肠,递给旁边一个差不多十岁的男生,“小宇,今天在学校里学得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男生一口就吃掉了半根烤肠,“妈,下次我想吃鸡腿。”
“好好好。”
说说笑笑中,他们走到一辆奔驰车前,准备进去的时候,程鸢叫住了那名妇女。
妇女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你是在叫我?”
程鸢轻声道:“我是陈来弟的朋友。”
听到这个名字,妇女立马打开车门准备进去。
“我只是来替她送东西的,单独谈谈?”程鸢看了眼驾驶座上的那位男人,“我不会和他说的。”
妇女犹豫了一会儿,才对那男人笑着说:“老公,你先回去,我还有点事。”
“没事吧?”
妇女摇摇头,关上车门,就和程鸢去了一个人少的地方。
妇女神情一直很冷漠,“什么东西?”
程鸢将手中的彩色手绳递给她,“这是李来弟亲手编的,她溺死的那天,原本是要将这个当做你的生日礼物送给你的。”
妇女有些不耐烦的说:“就这个吗?我还以为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真是耽误时间。”
“这件事对她来就已经很重要了。”
“她都已经死了十几年了,一个死人有什么重不重要的。”
程鸢纠正道:“是九年。”
“你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吗?”
程鸢将手绳硬塞给她,“不给你,我也睡不好觉,你就当做件好事吧。”
说完,程鸢就直接离开了。
妇女皱着眉头看了眼手中的手绳,然后直接往旁边的草丛堆里一丢,转身毫不犹豫离开。
所有人都看不到,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小女孩蹲在手绳旁,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看了好久好久。
原来,妈妈不喜欢这个呀……早知道问清楚妈妈想要什么了。
只是,她现在什么也送不了了……
温迎按照手机上的地址找了好久,才看到沈安然发的图片上那个小区门。
“师傅,就是这里了,一共多少钱?”
司机看了眼计价器,“四十二块八……就给四十吧。”
温迎给了一张五十的,然后就准备下车。
“诶,小姐,还没找你钱呢!”
温迎温柔地笑着:“剩下的是小费。”
司机连连摇头,“不行,你这是在害我。”说着,司机直接找了她一张十块的,“快拿走,不然我真的会后悔。”
温迎只觉得这司机奇奇怪怪的,于是接过钱,快速地下了车。
温迎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站在小区门口,看着眼前较为萧瑟的光景,不禁又是一阵疑惑。
沈安然竟然会住在这样的地方。
沈家也是真的不管了?
温迎一边推着行李,一边给沈安然打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温迎还未开口说话,她就听见沈安然说:“你别动,我马上来。”
温迎就很听话地站在原地。
一分钟后,温迎就看见一位穿着简单厚卫衣的女人跑了过来。
这样打扮的沈安然,她还是头一次见。
以前在大学时,不管什么时候见到沈安然,她都是穿着昂贵定制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