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周逢川已经离开了。
兰汀有预料。
容娘却把整个公馆找了个遍发现周逢川真的不在的时候,她双手抱头,满脸痛苦,“主人,我发誓我昨晚真的没有说什么特别过分的话,呜呜呜呜呜,那小子不会是想不开自杀去了吧呜呜呜呜呜。”
“……”有时候真羡慕容娘的钝感力。
她吃了口外卖粥,有点难吃,默默地咽了下去。
这才第一天她就开始想念乖徒弟的手艺了,以后可怎么办,早知道昨天就不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了,这样乖徒弟搞不好也不会一时冲动回茅山。
她叹着气,“都怪那群老东西!我非要给他们找点不痛快!”
兰汀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剪了将近上万张符纸小鸟,灵气注入小鸟身体中的瞬间,鸟儿们瞬间活了过来,又从窗户中盘旋到了天空中。
随着兰汀一声令下,那些鸟儿飞向了茅山的方向。
她哼了一声,这些符纸小鸟够那群老东西浪费一段时间的了。
…
茅山。
两个小时候后,茅山的外门弟子首先看见北方乌压压的一片不知何物飞了过来。
待到那群东西靠近,弟子立刻脸色苍白,转身慌张地想要报告信息。
但符纸鸟的速度极快,它们乘着风俯冲而下,贴在弟子的后背上瞬间让弟子们双目空洞,开始愣在原地傻笑。
等尘勉几人发现的时候,一大半的弟子都在门外傻笑,拍着手,还流着口水。
一只飞鸟落在了周逢川的肩头,但只是停留了几秒钟的时间便想要冲进屋子里,但被出来的大长老一巴掌拍散了。
他们看着弟子们呆愣的样子都惊了。
大长老胡子都气歪了:“这……这定然是那个女人!定然是兰汀!!”
二长老诀冬抱着双臂表情淡然,“谁让你们八百个心眼子,把兰顾问惹怒了的?占了人家的好处还想要人家给我们做事,多大脸呀?”
“师妹!你到底是哪边的?!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诀冬不同于几个面容老成的长老,她长相成熟,穿着黛色旗袍,泛青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很是显眼。
她微微歪着脑袋:“我站在道理这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自己解决人家的怒火吧。”
诀冬伸出手触碰到了其中一只符纸鸟,仅仅只是触碰到她便感受到了这些符纸中蕴含的古老力量。
这么多的符纸鸟想要操控极其困难,还是距离这么远。
她回过头,红唇轻启:“掌门师兄,你老了。”
兰汀绝对是手下留情了,若是真的生气就不是符纸鸟了,那位天才,比他们任何人都要心怀大爱。
可惜,一群傻逼直男就知道说教!
她指尖微动,这群符纸鸟身体中蕴含的灵气最多能造反一周,她添把火,这次的惩罚没个一个月别想结束!
是时候让他们吃吃苦头了!
“师妹你才回来你去哪?!这些玩意儿你不管管?!”榕卜一边解决这些符纸,一边抵抗傻笑流口水扒拉他裤腿子的弟子,急得头顶冒汗。
诀冬摆摆手:“不好意思,我很忙的,香港那边好几个客户等着我呢,以为我和你们一样闲?”
说完不等后面几个老头的愤怒转身潇洒离开。
大长老气的在周逢川脑袋上点了好几下,又指着尘勉气的指尖发抖:“这兰汀果真是有本事,有本事得很!”
周逢川:“师父本就厉害。”
尘勉:“人家确实也是厉害,马上修为都要超过你了,人家才二十三。”
榕卜:“……”气死他算了!
他一个转身,弟子们又扑了上来,榕卜大惊失色怒吼:“口水流到我身上了啊啊啊啊啊阿!!”
周逢川仰起头,那些飞鸟在风中肆意振翅,他好像看见这些飞鸟传来师父的声音和样貌,她皱着眉,很是生气地报复着这些人。
四长老一灯哎呀了两声,“这小姑娘当真是气性大得很,我们不过是考验她几下罢了,她竟这么小气。”
“不是小气,而且她也不一定是小姑娘,她或许比我们都大,这件事是我们的错,要是一开始就把一切都说清楚,她未必不会同意。”尘勉叹了口气,兰道友是个纯粹的人,她的眼睛像是能洞察一切,仿佛经历了数不清的故事,一双眼瞳泡在时间的长河里反复清洗。
最终一切又隐藏在她看似温和清澈的皮囊之下。
他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太过自负了。
“等兰道友踏入元婴后,茅山七长老的位置我会给她准备好。”尘勉开口。
几位长老皆震惊在原地。
榕卜还在试图挣脱扒拉他裤腿子的弟子,挣脱半天发现挣脱不动后干脆拖着弟子走到了尘勉面前。
他眼睛睁到了此生最大,“掌门,你脑子坏了?”
尘勉脸色一黑:“你脑子才坏了。”
“老三,你说句话啊。”他转头看向三长老风语,虽然风语是三长老,但他的修为和掌门不分上下,在茅山弟子中很有威望。
风语耸耸肩:“我没什么意见,甚至觉得是我们占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