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视此行为一场对韦家屯粮庄子的攻击,不如称之为一次理所应当的接管更为妥当。
随着高阳麾下的人马日益壮大,尤其是当大门在手榴弹的轰鸣声中轰然倒塌后,庄子内的守军如同被抽去了脊梁,毫无抵抗之意。
这屯粮庄子内堆积如山的粮食,足足有二十万斤之多。这群人如同饿狼扑食般,将粮食搬运得一丝不剩。
而那些饥肠辘辘的灾民们,在中午刚刚填饱了肚子,此刻又听闻护卫粮食前往曲阳县的途中,每人还能得到一斤粮食的补贴,这无疑是在寒冬中送来的一盆炭火,温暖了他们的心。
每个人帮忙搬运都干劲十足,就连老人和孩子都跃跃欲试,想要上前帮忙。
夕阳西下,余晖洒在空旷的屯粮场上,一粒粮食都不见踪影,就连无意中洒落的碎粒,也被人们细心地清扫干净,带走了。
刘克俭的亲卫们在前头开路,他们步伐坚定,神情严肃。押运粮食的车队紧随其后,宛如一条巨龙在飘洒的雪花中缓缓前行,虽寒风凛冽,却显得威武雄壮,气势如虹。
这条巨龙穿越了寂静的田野,越过了崎岖的山路,一路向前,毫不停歇。雪花落在车队的帆布上,化为一滴滴水珠,又随风飘散,如同这趟旅程的艰辛与不易,终将化为胜利的喜悦。
在这寒冷的冬夜,押运粮食的车队如同一支英勇的军队,背负着责任与使命,坚定地向着目的地前进。
一道惊雷般的消息,闪电般传入曲阳县韦家,瞬间在家族中掀起轩然大波。家主韦智渊听闻此讯,愤怒之情如火山爆发,难以遏制。
房间里的茶具,在他狂暴的怒气下,化作一地狼藉,碎片四溅。
周围的下人们个个面如土色,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们多年来从未见过家主如此愤怒失控的模样。
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韦家的宁静被彻底打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韦煜然匆匆赶来,眼前的景象让他心惊胆颤。满地残破与狼藉,犹如一幅战乱之后的凄凉画卷。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声音略带颤抖地询问道。
“韦家竟遭此厄运,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如此猖狂?”
韦智渊沉默片刻,单手沉重地抚着额头,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他低声呢喃,仿佛在自言自语:
“我听说曲阳城外有南郡王世子的人在暗中活动,莫非是他们下的毒手?”
韦煜然听闻此言,心中一紧。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向大伯求证,声音中透露出几分不安与疑惑:
“大伯,难道真的是他们?”
“皇族岂会如此愚蠢,断无可能派南郡之人来插手北境之事。”
韦智渊放下抚在额头的手,目光深沉地凝视着韦煜然说道。
见韦智渊目光盯着自己,韦煜然若有所思地说道:“如若不是,那到底是谁有这般天大的胆子呢?这曲阳城也未曾听闻朝廷派了何人前来啊!”
就在韦家众人密谋商议之时,高阳率领的灾民已悄然抵达石门。
此时,夜色已深,万籁俱寂,队伍的众人皆是又饥又累,疲惫至极。尤其那漫天飞雪,越下越大,似要将这天地淹没。
而在队伍后方,还跟着一些老弱病残之人,如果不停下来休息,他们能否顺利抵达目的地都是一个问题。
石门所在之处,昔日留存有可供生火之器物,煮粥烧饭极为便利,且那房屋亦曾精心修缮,以迎风雪之侵。
尤其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地方,高阳竟能轻松自如地迈入那神秘莫测的空间。
当夜,灾民们迎来了浓稠的饭食,其中夹杂着喷香的肉食。
用盐煮过的食物,与米饭相互搭配,虽然每个人所得份额稍显稀少,然而他们品尝之时,热泪不禁夺眶而出。
此刻,他们已摆脱俘虏之身份,彼此间皆以兄弟袍泽相称。
而与此同时,王莽获取到一项至关重要的机密任务——于这些俘虏之中创立袍哥会,将志同道合之人汇聚一堂。
此会之宗旨,乃是坚守三条坚不可摧的原则:绝不欺凌他人,避免被他人欺凌,绝不让欺凌他人者去伤害更多无辜。
一夜光阴转瞬即逝,无论是灾民还是两地的俘虏,众人相聚一堂,氛围融洽,宛若一家人。
在温暖的篝火旁,他们欢声笑语,分享着彼此的故事和希望;在宽敞的屋子里,他们紧紧相拥,互相安慰和鼓励。
“明天接洽一下世子,我们先去平阳煤矿。”
高阳他们这群人,在这个地方已经耽搁了漫长的三日,平阳那边对于灾民的状况,完全处于茫然无知的状态。
“这些粮食是否要运送至曲阳城呢?”高大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深沉。
他在心中暗自琢磨,这件事情绝非单纯的抢夺粮食那么简单,然而,他着实不愿如此轻易地处置这些粮食。
“将它们运回去,就等同于我们所做的这件事,虽说我们无所畏惧,但终究还是不够妥当啊!”
高阳的神情坚定而决绝,他一心想要为这些兄弟们留下一条后路,至少在那些世家的势力依然存在的情况下,绝对不能让这些人轻易地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