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娘子?”
祁安眉头紧锁,抱着盛蓝不停地呼喊,但是怀里的人已经昏迷,压根无法回应。
“怎么了怎么了,我这才走一会儿,怎么了这是?”
赵大夫刚进院子就听见祁安焦急的喊声,他带着一身浓郁的药材味儿几步就冲进了房间。
“赵大夫?你快看看娘子,她......”
“别急别急,我看看。”
“她应该是累晕了......”长青在一旁解释。
祁安微微转了一下头,脸色称不上好看。
娘子今日本就身体不舒服,又要为他祛毒,又要救人,忙到现在已经接近子时,是个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她一直集中注意力,丝毫不敢松懈。
“没事儿没事儿,疲劳过度,身体虚弱,怎么才一阵儿不见,这丫头虚了这么多?”
祁安摸了摸盛蓝的手,指尖有些凉意,他将人抱紧了一些,开口说道:“娘子刚刚输了血。”
“什么?她一个丫头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那不是还有一个大活人嘛!真是!赶紧带她好好休息,这丫头得好好补一阵儿。”
赵大夫狠狠瞪了一眼长青,留他在这儿还有什么用?
长青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也很冤枉,他想拦也没拦住啊。
这时,门外传来祁母的声音。
“安儿,把蓝蓝带去我的房间吧,她需要好好休息。”
“娘?”
祁母拿着一条布带走进房间,担忧地看了一眼昏迷的盛蓝,“蓝蓝说了,这条浸过药水的布带你还要戴着。”
说着,祁母将布带给儿子戴上,然后转身对长青说道:“厨房里的水已经烧开,你们凑合用吧。”
祁母习惯性地拍了一下儿子的手臂,示意他跟上,祁安点头,抱着盛蓝走出了房门。
“赵大夫,他们这就走了?”
“不然呢?哼!”
赵大夫吹了吹胡子,绕过他直奔木板上躺着的人。
伤口已经缝合好,只是还有血水不断渗出,“把这药粉化掉给殿下喂下去,然后打点水给殿下清洗一下。”
“是。”
能不能顺利度过今天晚上,还很难说。
——
祁母房内,祁安将盛蓝安顿好,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手帕,“娘,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娘子她......”
祁安怕母亲不满盛蓝的自作主张,出言想要替她解释,可却没有听见母亲的回应。
“娘?娘!”
“哎,怎么了?可是蓝蓝不舒服?”
祁母被儿子的喊声惊得回过了神儿。
“娘,你可是有心事?”
“啊?没有!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蓝蓝帮的是赵大夫,我怎么会不满呢?你想多了!”
祁母的神色有些复杂,她看着门外打水的长青,思绪却不知道飞向哪里。
“你好好照顾蓝蓝,今日太晚了,我去素香家对付一晚。”
“娘,这么晚了,你还是别出门了吧。我去厨房对付一宿就好。”
祁安本是不忍心母亲劳累,夜已过半,此时人家也都睡了,去打扰也不好。
可是没想到此话一出,祁母立刻拒绝,“干嘛,你还想让我替你照顾你媳妇儿啊?想都不要想!我都忙了一夜了,你可不要再想着使唤我。”
“娘,我不是那个意思。”
祁安闻言苦笑,他娘最近的想法连他都无法理解,他怎么会想要母亲照顾娘子呢?
祁母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儿子,好好的机会啊,这笨脑子怎么一点儿不开窍?
“她一身都是血,怎么也得擦洗一下,衣服也得换掉,我这把老骨头可不行,你自己处理吧。”
祁母恨不得立刻离开房间,她脑子里乱得很,真的需要静一静。
走出房门外,祁母望着星星点点的夜空,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感叹道:“十几年不见,物是人非啊。”
说完,她拿下门前的一盏灯笼,提裙走出了祁家。
屋内的祁安感觉到了母亲的心不在焉,她甚至都没有问一句受伤的是何人,也没有关心一下他的眼睛,母亲,到底在隐瞒什么?
盛蓝因为救人,身上难免沾染血迹和脏污,祁安知道她爱干净,更何况衣服湿着睡觉肯定不舒服。
祁安回房拿换洗的衣服,却并不熟悉盛蓝平日摆放衣物的习惯,翻了半天只找到几件贴身小衣。
“需要我帮忙吗?”
有了赵大夫守着,长青被嫌弃地撵到了一旁。
赵大夫到现在还在埋怨他没拦住盛蓝,他又嘴笨,只能站在那儿半捂着耳朵听赵大夫唠叨。
看着那个女人的瞎子夫君翻翻找找,长青想着,与其站这里挨骂,还不如主动帮忙离赵大夫远点儿。
“有劳。”
祁安点头,不是逞强的时候。
“找什么?”
“我娘子的衣服。”
“啊?女子的衣物?这?”
男女授受不亲,这不太好吧?
“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着,祁安又开始翻找上了。
长青看着他摸索半天,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