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儿干劲十足。
都是老实的庄稼人,拿着钱还吃好的喝好的,自然要好好干活。
盛蓝和祁母往家走,推着车走到半路,却见一个妇人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祁家的,你们怎么还在外面呀?你家里来人了!”
婆媳两人看了对方一眼,谁会来呀?
祁家在这儿几年,也没什么亲戚,除非?
盛蓝只觉得不好,要说还有谁让她更头疼,那就是盛家的人了。
打不得杀不得,有孝道压着,她目前还动不得。
淦!
最好不要找事,不然她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像是你们亲家?快回去看看吧。”
婆媳俩道了谢赶忙往家走,还没进门就听见盛母拍了桌子。
“雇人?那可是要花钱的啊!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过几亩地而已,平白花钱不说,人家会对你家的地上心吗?”
盛蓝把独轮车停在院子里,祁母率先进了屋。
亲家来人,这还是第一次。
祁母想着怎么也不能失了礼数,所以她一进屋就面带笑意地问好。
“亲家这是怎么了?可是祁安说了什么惹你生气?年轻人不懂事,你可别往心里去。”
“婶子!”
盛家老大夫妻这回也跟着盛母一起来了,见了祁母低声问好。
“哎哎,好好好。”
“我说亲家,听说你们栽稻还招了人?还给工钱?”
盛母忙问。
“是啊!我身子不好,安儿又看不见,只靠蓝蓝一个人会很辛苦,就找了些人帮忙。”
这件事虽然不是人尽皆知,但也不是什么秘密,祁母也没想着隐瞒。
更何况,牛头村招人栽稻的也不止他们一家,也不必藏着掖着。
可没想到盛母听了倒是满脸的不赞同。
她也不是没听过祁家的事,听说祁父还在的时候,这个亲家花钱就有点大手大脚,没想到这些年还是如此,心里有点鄙夷。
农村人受点累正常,不过种地而已,谁家有那闲钱还雇人干活啊。
“不是我说啊亲家,咱们过日子得能省就省。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哪能说花就花?再说,四丫头在娘家一直干活,她都习惯了,怎么到这儿就干不了了?是不是她偷懒?等我说她!”
恰好此时盛蓝进了屋,盛母见她脸色微变,然后就是一顿数落。
说她嫁了人还偷懒,丢她的人。
说她不知道节省过日子,乱花钱。
“我在娘家是如何告诫你的?要勤劳要听话,要替夫家分忧。你如此行事,让我回去怎么和你父亲交代?要是人家都知道我盛家的女儿是如此惫懒的性子,我盛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盛蓝刚进屋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她寻思自己也没招惹人啊。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会儿娘家人追到婆家来骂她,她都说不好这盆水到底有多惹人嫌弃了。
“岳母,雇人这件事是我们一家商量的,怎能怨娘子呢?”
“是呀,这我们总不能就靠蓝蓝一个,那不是得累坏了孩子?”
盛母倒是很疑惑,“庄稼人干活难道不是正常的吗?你们可不要太惯着她!姑娘啊,惯会得寸进尺,还矫情。”
盛蓝:你才矫情!
祁母都蒙了,她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数落自己女儿的母亲。
正常人家不都是恨不得婆家人对自己女儿宠爱,不受一点苦。
怎么盛家的这位反而相反,恨不得婆家对女儿不好呢?
祁母不理解,但是也实话实说,“亲家,蓝蓝自来了我们家,一直勤劳守礼,从没像你说的懒惰矫情,我很满意!”
盛母点点头,只是看着盛蓝的眼神依然带着嫌弃。
祁母又接着说道:“多亏了蓝蓝,她来了之后我们家不仅要回了田租,就连安儿的眼睛也有复明的希望了。要说起来,她是我们家的福星才对呢。”
祁母微笑着看着盛蓝,仿佛在给她勇气。
没有什么比婆家的认可更重要的,这是这个时代女子,最悲哀,却也是最无奈的一面。
盛家老大夫妻看到祁母对四妹如此满意,心里也替她高兴,只是看到盛母的脸色,又不敢多言。
“那就好。我今日来也是听说女婿的眼睛有望,特意来看看。能治好当然好,治不好亲家也不用忧心,人总要好好活着嘛”
盛母仿佛例行公事,说来看看,真就是来看看而已,什么都没带。
听她话里话外,仿佛依然不相信祁安的眼睛可以治好。
“你们家雇人,一天多少钱?”
“八文。怎么了?”
“八文?还供午饭?”
“是呀。”
盛母一脸肉疼,仿佛那些钱都是从她兜里飞走的,看着这一家子不争气,恨不能骂上一顿。
她深呼吸一口气,换上一脸笑容,对着祁母,“亲家,你说你们家要找人怎么不通知我们一声?都是亲戚,我们不在乎钱,还不能帮忙了?”
“这不是离得远吗?我寻思......”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