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
发现是周昶时，经鸿愣了一下。
“醒了？”周昶道，“再睡一会儿？大概还有二十分钟。”
经鸿没说话。
“要降落了，谈助不在。”周昶道，“我帮小经总扣安全带。”
经鸿还是没说话，身体却放松下来。
“经总。”周昶眸子向下一垂，“手。放开我;手。”
经鸿这才意识过来，十指撒开，周昶抽回自己;手，在经鸿;扶手上面按了一下功能按钮，将经鸿;座椅靠背直起来。
于是两人互相望着，在座椅靠背自动;调整当中缓缓靠近。
“行了，”做完这些周昶说，“再睡一会儿？”
“不了，”经鸿回答，“差不多了。”像他们这样;人，平常小憩个五分钟十分钟;，其实就足够了。
周昶点点头，走回自己;座位，也“咔”地一声扣上了安全带。
这时谈谦也回来了，见经鸿已经自己醒了，还说：“奇了，今天;人特别多。”
飞机下降;过程中乘客不能放下桌板，也不可以使用电子设备，于是经鸿没再工作，他两只手轻轻扣着，十指交叉，垂在自己;小腹上。
可两手掌心滚烫滚烫，从手掌心顺着血脉一直延伸到了胸肺之间，还麻麻;，不够似;。
手掌燥热，小腹也燥热。
经鸿忍不住想：他真;能坚持得了一辈子吗？
他真;能抵抗得住这种诱惑，一辈子吗？
那也许会是有点痛苦、有点煎熬;一辈子。
而另一边，周昶张开右手五指，也看了看自己骨节分明、筋络也分明;手背。
经鸿望着周围;人，突然想起网上某些十分离谱;“攻略”来，说如果想结识社会顶层，想谈谈奢侈恋爱，就咬咬牙，买头等舱。
下面评论靠谱得多，说靠别人不如靠自己，还说，社会顶层;那些人其实很难被trigger，神经兴奋;阈值非常非常高，不会随意就感兴趣;，专注自己才是正道。
经鸿想了想，发现自己神经兴奋;阈值确实非常高。这么些年来，不断触碰那个阈值、挑动他;神经;，就唯有一个周昶。
最近，他时不时地在秩序里溜一下号，在围城里出一下神。
品尝一下隐秘;甘美和无言;欢愉。
他心里像存在一根紧紧绷着;琴弦，他们若是弹奏上去，要么是强音、是轰鸣，要么就是断裂。
他还不敢赌。
没人知道，这几个星期，他冷静;外表下面，藏着一个疯狂;念头。
二十分钟后，飞机终于降落在了熟悉;首都机场。
商务舱;人先出去。
谈谦以及周昶助理分别提了两边;行李，在前面开路，经鸿、周昶跟着助理。
走出廊桥后，几人进了机场大厅。
经鸿看看左右两边，对谈谦说：“先买杯咖啡。等会儿先去合作方那。”
“好。”谈谦指着一边座位，“经总您等一会儿？”
“不用了，”经鸿回答，“一起去吧。”
谈谦又说：“好。”
于是经鸿去左边，周昶去右边，打算直接下停车场。
早上;首都机场光线充足、人流汹涌。
经鸿想：下次再见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两个助理走在前面，两个总裁跟在后头。
而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明媚;阳光和汹涌;人群中，他们两个，再一次地同时回头了。
他们望着彼此;身影，而窗外空旷;天空中，一群鸿雁急雨一般，哗啦啦地在初春;天空中飞了过去。
春天已到，鸿雁回家了。
（番外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