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站外停着不少车,还有不少丧尸,他们的车是过不去了。
没有电加油站的机子也用不了,得去油罐区。
看宋今禾轻车熟路找对方法,江时安眼中划过一丝诧异。
“你看起来可不像第一次干这事。”谁家普通女大学生还知道怎么偷油。
她是第一次零元购燃油,脑子里的记忆不是,
宋今禾拧上盖子把桶收进空间,找了个借口,“以前上网,看过不少末日守则之类的东西。”
后面庄廷带人来的时候,宋今禾把加油站旁边便利店需要的物资都收得差不多了,站在旁边看他们研究了一阵,再搭着他们装了两小桶油放进后备箱。
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天就要黑了。
他们不打算现在回去,好不容易进城一趟,肯定要多搜刮一些地方。
加油站容易爆炸,不适合过夜。
最后他们找到一栋老居民房,脚下有房出租的牌子倒下地上字迹被血液覆盖。
还没上楼梯,只见地上一具挂着点腐肉的尸体,苍蝇还在上面飞。
“你们找的地方真的没问题?”庄廷队伍里有人向宋今禾提出质疑。
“现在也找不到绝对安全的地方。”宋今禾表情不变,“不然你说往哪走。”
带防盗门的居民房他们也进不去,而且没有可以停放货车的车库,这里条件算好的了。
一共三层楼,需要在天黑前清完楼里的丧尸,否则就是丧尸清他们。
天色暗了下来,楼梯转角的玻璃破损,只剩个掉漆的木框,裹着雨丝的冷风往里灌的时候,不合缝的窗框便会咯吱响。
这种构造的老房子采光都不怎么好,给人一种没有丧尸也会有鬼的既视感的。
打开门看见丧尸的时候这种感觉更炸裂。
齐思行心里有点发毛了,能找到这种地方,真他娘的是人才。
而三楼这边,宋今禾走进最里面,看见一个丧尸蹲着在啃老鼠,渗人的咀嚼声回荡在走廊里。
她把撬棍给程彦拿着,从套在身前背包里掏出榔头,上去就是一下。
砰——
丧尸脑袋发出一声巨响,摔倒在地,还没起来她的菜刀就刺了进去。
赵言舟眼角抽了抽,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脑壳也有点疼。
夜晚来临前,楼里丧尸全部被清理,二楼楼梯上有一道生锈的铁门,关上们放下插销更安全。
这里大多房间是空置的,有床的单间也睡不了人。
一进去,无法形容的腐臭扑鼻而来,能把人熏吐。
宋今禾打开那盏出门前充了电的竹编手提灯,暖黄色的光线下,凌乱的单人床上,一具高度腐烂,尸水浸透床单的尸体。
黑白相间的头发和头皮脱落,露出沾着黑色液体的天灵盖,手上那层皮紧紧粘着床单,抬起来的时候,整块脱了出来。
“它是活的!”程彦也没见过这架势,条件反射往后跳。
它上半身抬了起来,脸皮也掉了一块。
最后是江时安面不改色地上前解决了这只丧尸。
关上门,来到下一间房,里面衣服和病例撒了一地,没有尸体和无法忍受的臭味,只有破了口子的窗户,能凑合一晚上。
程彦捡起地上的病例,就这微弱的光线翻看了两下,神情突然沉重,“这个病人我见过,丧尸出现的第三天死在医院里,是个很慈祥的大爷,喜欢打太极,本来周末就要出院了。”
这场灾难改变了太多人原本的轨迹。
宋今禾吃了颗薄荷糖,望着窗边飘动帘子没说话。
晚上他们吃的是货车里的自热米饭,离天亮还有10个小时,说是守夜轮着来,但晚上根本睡不着,即使白天累了一天。
宋今禾从柜子里找了床干净的毯子裹着坐在旧木头打的沙发上,等待天亮。
这种环境要是一个人,真得被吓死。
到后半夜,乌鸦叫声,撞击声,风吹过建筑发出的类似呜咽的声音。
没人说话,静默久了有些困,刚想睡脑袋一往下垂又惊醒,反复几次最后是靠着片触感柔软的衣料才睡着。
天将明未明时,宋今禾就醒了,意识到自己靠在谁身上,赶紧抬起头坐好。
“醒了?”清冷的声线混在风中拂过耳畔。
宋今禾点点头,“嗯。”
还好环境暗,看不见她脸上的心虚。
“你一直醒着?”
江时安轻轻应了声。
五点多了,宋今禾站到窗边往外看了看,一切正常。
不到一个小时,外面天亮了。
准备开车离开时,大家才注意到边上写着‘拆’字的楼里,五楼中间那扇窗户里,天花板下挂着半个身体。
乍一看仿佛是有个活人在那跟他们打招呼,其实已经成了丧尸。
这样死亡的人,身体腐化后支撑不住,下半身和内脏就会掉下来。
三辆车缓缓开出去,后视镜里挣扎的人脸也渐渐消失在他们视线中。
往城内方向开了半个小时,隐约看见高架桥上被堵得水泄不通的汽车,底下是退水后留下的泥沙和垃圾,还有活着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