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重看到了古大诚的动作,大骇之下顾不得再利用石柱躲避。提起最后一丝力气拼命向着洞府大门跑去。古大诚却也不再追赶,手脚飞快地向着七个阵眼上码放着灵石。片刻之间就激发了传送阵,虽然灵石里的灵气也在嗜灵烟的侵蚀下飞快地衰变着,但还是亮起了传送的白光。
上官重拼命地向着洞府大门跑去,他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肩头剑伤剧痛和大量的失血让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一跤摔倒在地。
眼看着只有一步之遥就能跑出洞府,上官重心有不甘地张口大叫,拼命向前爬着。他的一只手都触摸到了洞府禁制的光幕了,透过光幕甚至远远可以看到那个小杂役的背影。
那个孩子此时正坐在一个桂花树下,托着腮仰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发呆。上官重使劲在禁制光幕上敲击着,张口大叫。但是却没有一丝声响能够传出洞府。
“不要叫了师父,没有用的。”身后忽然响起淡淡的声音,那声音阴冷萧索,冰冷得没有一丝人类的感情,透着幽幽的孤寒。
上官重的动作僵住了,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莫飞羽的声音了。自从将这个徒弟罚上了问心崖,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莫飞羽一次。
在上官重的印象里,莫飞羽的声音低沉稳重不急不躁,虽稍显冷漠但终归还是有感情的。这个徒弟的脾气极好,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发怒,也没有见到过他开心大笑,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
此时莫飞羽的声音听在耳中,却不像是活人能够发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不急不缓,完全没有音调起伏变化,也没有丝毫的情感,就像是一块阴冷的寒冰。
上官重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叹了一口气放松了身体。他缓缓转过身来平躺在地面上。喘息了良久才艰难地睁开双眼,呆呆地看着面前身着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浑身都鼓荡着劲风的莫飞羽。
莫飞羽静静地站着,没有一丝的烟火气,似一块无瑕的美玉。上官重浑浊目光里的神采黯淡了下去,他看着自己的徒弟,一点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仿佛他已经不再是这个世界里的生命,像是一缕孤魂、一个冰冷空洞的念头、一段恐怖的梦魇。
古大诚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远远地站着,他不敢靠近莫飞羽,金丹修士强大地气场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莫飞羽转头淡淡看了一眼古大诚,古大诚脸上变色,识趣地将手中的掩日剑托在手心里。
莫飞羽伸手一招,那掩日剑便被吸入了他的手中。莫飞羽看也不看古大诚转身回到七星门的旁边,取出灵石更换阵眼上已经灰白暗淡的废石。
古大诚走上前来,吃力地拖着上官重跟在莫飞羽的身后,洞府地面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此时上官重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表情木然地任由古大诚摆布。
老剑神微睁着的双眼里的生气正在一点一点地消散着,他的意识似乎已经脱离了身体,只剩下微弱地一口气息还在苟延残喘着。
莫飞羽周身劲风鼓荡,将嗜灵烟完全隔绝在外,反手一爪悄无声息地插入了上官重的丹田。他的动作熟练而漠然,没有一丝的迟滞和犹豫。似乎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不是他的授业恩师,似随手碾死一只蚂蚁一样随意和自然。
上官重只是微微抽搐了一下就不动了,嗜灵烟的侵蚀和重伤大量失血已经让他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他连声音都已发不出了。
随着上官重吐出最后一口气,莫飞羽将手从上官重的丹田里慢慢收回,手掌中抓着上官重已经开始化婴的金丹,就像是一个还不足月的胚胎。
莫飞羽一身白衣如雪,面色淡然温润如玉。手中殷红的鲜血滴滴落下,如盛开的朵朵红梅。他凝视着还在冒着热气,微微抽动着的半婴金丹慢慢举到面前,他似乎是有点好奇,将那半婴金丹拿到鼻子下面非常认真地嗅了嗅。
古大诚遍体生寒,他拼命地压制着肚中的翻江倒海。远远地看着莫飞羽将那枚半婴金丹小心翼翼放入一个玉盒之中,不在意地甩了甩手上的鲜血,看也不看古大诚一步踏入了七星门。
白光闪过之后古大诚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洞府之中满是刺鼻的血腥味和古大诚呕吐出秽物的臭味。古大诚就像是被抽了筋一般软倒在地,裤裆里淋淋沥沥湿了一大片。
过了良久,古大诚才挣扎着爬起身来,慢慢挪到上官重的身边。他把头转到一边不敢再去看师父死不瞑目的双眼,哆哆嗦嗦的摸索着摘下上官重的储物袋揣进怀里。
又休息了一会恢复了体力,古大诚从洞府的洗剑池中找来清水开始清洗地面的血迹,处理好现场打斗的痕迹。把上官重的尸体扛到试剑台上重新摆成盘膝而坐的姿势。
等做好了这一切,古大诚算了算时间,从储物袋中拿出解禁符拍在自己身上,感觉法力渐渐恢复了四五成。他走到洞府门边偷偷向外张望,见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那个小杂役仍旧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颗桂花树下仰头数着星星。
古大诚悄无声息地打开洞府禁制,从背后一把捂住那孩子的嘴,手上微微用力扭断了他的脖子。轻轻将那孩子放下后,古大诚又在几个杂役居住的房间仔细搜索一番,将几个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