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商议良久,文登莱道:“咱们将这两个家伙丢入到灌木丛,那孽畜被童子神魂吸引必然现身进补,我等一拥而上便可将其擒住。”
莫飞羽道:“不可!那六尾灵狐乃是先天开了灵智的妖兽甚是狡猾,未必便可上当。它在百丈以外便能感受到我等周身灵气波动,不等你赶上前去早就逃了。”
古大诚凝神思索道:“咱们可以将这两个诱饵留在此地吸引那孽畜的注意,我等退出百丈以外布置一个大大的圆阵,将这片灌木丛包围起来,将其困在阵中,慢慢抓捕。”
那少年张临风道:“二师兄,这片灌木丛可着实不小呢,布置那么大的阵法,你的布阵材料可曾够用?万一布到一半那灵狐就此逃了可如何是好?”
古大诚沉吟道:“材料的确有些不足,阵法或有缺口,不过我等几人可以站在缺口之处,将缺口堵住。现在唯一的担心,就怕布阵期间那孽畜又再逃跑”
“或许可以赌一把”愁眉苦脸的黄埔嵩道:“那孽畜已被我们追了一天一夜消耗颇大,否则它也不会躲在这灌木丛中,定是在恢复体力。对六尾灵狐来说,恢复体力最快的办法就是吸取童子之身男子的神魂。有这两个诱饵的气息在这里勾着,它一定不肯走。灵狐警惕,白天必不会轻易现身,待到天黑它定会趁夜色出来,咱们还有一整天时间可用。”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均觉得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了,不妨就这样试一下,或许会奏效。上官玲珑冲着文登莱道:“五师兄,你得把你那个臭烘烘的家伙洗干净了,不然熏也把灵狐熏死了,又怎会来吸他的神魂?”
文登莱脾气本就火爆,听了上官玲珑的话大感面上无光,他没好气的走到薛六面前飞起一脚,将薛六如腾云驾雾一般踢飞出去,薛六身在半空中手脚乱舞哇哇怪叫。
只听“噗通!”一声就掉进不远的一条小溪里。文登莱也不去管他,任由他泡在溪中喝水。
踢飞了薛六,文登莱又冲林威勾了勾手指:“小子,你过来!”
林威早已听清众人的谈话,知道自己此番已是凶多吉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即便心中百般不愿却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默默走了过去。
文登莱冲着林威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小子,我知道你是条汉子。不过你是贱奴,这就是你的命,你得认。你也看到了,眼下这局面逃跑是没有任何可能的,我劝你还是不要有其他的心思,好好配合。如果你能够帮助道爷们顺利抓住那孽畜,而你又侥幸不死的话,道爷我保证不再为难你,听明白了吗?”
林威知道文登莱说的是实情,无论伸头还是缩头反正这一刀是躲不过了,无奈之下只好点了点头。
一旁的上官玲珑不无惋惜的叹道:“唉!可惜了,这么好看的小哥哥!”转而又笑道:“小哥哥你放心吧,我们会尽量保证你的安全的,嘻嘻!”
林威苦笑,默然不语。
文登莱又将薛六从溪水里提了出来,也狞笑着告诫一番,薛六还待分辩,两个重重的耳光一打,立时也就闭嘴了。二人将林威和薛六留在原地便即离去,隐身在百丈之外。
薛六被这一番折腾,三魂七魄早已吓跑了一半,他不住的自言自语期期艾艾。不一会又对着林威破口大骂:“都是你这贱奴!天生的下贱胚子!牵连老子陪着你这下贱东西一起把命送在这里!可怜我连绿柳姑娘的小手还没有牵过呀!活了二十多年还是个童男子呀!、、、、、、”薛六哭嚎的是撕心裂肺,声音难听之极。
林威皱了皱眉,转身走开,寻了一棵大树靠树坐下,给他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薛六又独自哭嚎了一阵,嗓子渐渐哑了,心知自己再怎么哭喊也没啥卵用,只得收了声,林中重又恢复安静。
林威的这具身体本就是出自落日森林边缘的蛮荒部落,自从进了森林他只觉周遭一草一木都充满了熟悉的亲切感。脑海里对当年部落生活的记忆也逐渐清晰起来。
在林威的记忆里,那是一个安静祥和、无忧无虑的童年。
部落里的族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豢养蛮兽,采集灵草,林威这具身体幼时整日就是和部落里的小孩子们一起穿梭在密林中打闹嬉戏。
部落里的战士每次狩猎回来,总是能带回一些兽骨兽牙之类的战利品,用细线穿了,挂在颈中做装饰。
日子就是那么的平淡无奇而又温馨快乐,直到他们的部落被修真者发现。
修真者对部落的攻击是没有理由的,或许只是手痒,也或许只是心血来潮。
在修真者的眼里这些部落族人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随手碾死一只蚂蚁需要理由吗?
修真者对蛮荒部落的屠杀和掠夺,给刚刚穿越而来的林威上了重要的一课,使他真真切切认识到了修真界的残酷。
林威静静的坐着一动不动,默默地想着心事。日头渐渐西斜,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顷刻,一轮明月爬上树梢,皎白的银光洒下,四周一片树影婆娑。
恍惚中似有一点红芒闪动,在灌木丛中一闪而逝。“这就要来了吗?”林威深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坐姿挺直脊背。
林威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红芒消失的地方,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