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开一线,外面还是灰蒙蒙的。
裘红英已经给邬绍寒打了无数的电话了,邬绍寒都没有回来,反而是邬守云来了。
邬守云,邬家的二叔公,现在已经是邬家辈分最高的人了。当年裘红英嫁入邬家的时候,带头让她跟裘家断绝关系的人就是邬守云。
现在邬守云虽然不在微科做事,但是手上却拿着微科的不少股份,在邬家也很有影响力。
自从甘总的宴会上,郝老爷子收姜楚湘为干孙女儿,邬守云就已经很懊悔和不满了,邬绍寒居然把这么尊贵的媳妇给离婚离掉了。
结果宴会一过,微科的股价连续跌停七天,差点就破产了,现在好不容易才缓和一点回来,就出了庄婉贞这件事。
“庄婉贞割腕,看似是对着姜楚湘去的,实际上是冲着邬家来的,这一点,你要搞清楚!”
一大早的,邬守云拄着拐杖坐在客厅正中的沙发上,脸上密布乌云,眸中带着压迫的气息,“给我打电话给邬绍寒,现在就打!把他叫回来!”
裘红英抿了抿唇,“这种时候打电话,也太早了吧。”
其实裘红英早就打过很多电话给邬绍寒了,对方压根就不接电话。
邬守云扫了裘红英一眼,恨铁不成钢,“你这个笨蛋,这时候不打,你儿子就要被庄婉贞这个狐狸精给骗走了!”
“庄婉贞这个女人,要钱没钱,要出身没出身,还是个心脏病!跟姜楚湘哪有一点可比性,你们居然连姜楚湘这么好的儿媳妇都不要,去找这么个女人,是脑子出问题了吗?”
邬守云的话都说到裘红英的心里去了,裘红英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她现在也是懊悔得不得了。
相比之于邬守云,裘红英更加知道庄婉贞是个麻烦人物,所以,四天前庄婉贞的事情爆出来之后,她马上就去找姜家了,因为姜家搬家,她还找了好几天才找到姜楚湘。
她提着礼物去姜家,本以为,姜楚湘以前那么爱邬绍寒,她只要一出马,姜楚湘肯定跟着她乖乖就回来了。
可是,现在姜楚湘有了京都郝家撑腰,整个人气场都不一样了,对她那些礼物一点都不当回事,把她赶了出来,还把礼物扔到微科公司的大门口,让她丢了老脸。
邬守云道:“庄婉贞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竟然搞割腕自杀这一招,如果真的自杀的话,根本就不会给人发现的好吧!”
“庄婉贞明显是苦肉计,一方面让邬绍寒心疼她而责怪姜楚湘,另一方面,却把邬家推上了风口浪尖。”
“把这件事情闹大,只有对庄婉贞有好处。现在全网都在骂邬绍寒,可是你自己想想看,现在的微科还能经得起这么造吗?再造微科就要破产了!”
“赶紧打电话把邬绍寒叫回来,让他跟姜楚湘复婚!”
邬守云现在想来想去,也只有邬绍寒跟姜楚湘复婚,才能让微科度过危机了。
一方面是婚姻归于正位,有利于微科正面形象的恢复。男人有小三是小事,邬绍寒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但是为了小三而抛弃家庭,那还是有损男人形象的。
另外一方面,姜楚湘背后有京都郝家的支持,这才是最重要的。
邬守云如今年纪大了,对管理微科的兴趣已经不大,但是手里拿着微科的股份,还期待着这些股份能给他赚钱呢!
然而,邬守云想得再好也没有用。
就算他亲自出马给邬绍寒打电话,邬绍寒也不接电话。
而邬守云又不能亲自去病房里面把邬绍寒叫回来,那不是更给了庄婉贞脸了吗?
邬绍寒这一个晚上都在病房里面,如冰雕般的脸,白色的衬衫穿得一丝不苟,纽扣一直扣到最上面一颗,冷冽的气息包裹全身,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英挺的眉宇之间充满着烦躁。
对于这样的邬绍寒,庄婉贞其实并不陌生。
在十年间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他都是这样的状态。
独自坐在一边,说是陪着她,眼神如同游离。
庄婉贞看了看邬绍寒,眼中雾气氤氲,“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其实姜楚湘她恨我,说出那样的话,也是可以理解的。我只是一时之间太难过了。”
邬绍寒坐着没有动,声音沉闷,“我会为你讨回公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心里还有点隐隐的高兴,因为姜楚湘对庄婉贞说了那样的话,是不是代表着姜楚湘还是在意他的?
自从邬绍寒知道那天晚上不是姜楚湘之后,他总感觉自己失去姜楚湘了,这让他很不舒服,虽然他当时确实没想过要娶姜楚湘,确实是把姜楚湘当成挡箭牌。
可是这样的婚姻生活过了两年,他其实已经习惯姜楚湘的存在。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态,其实他慌了。
本来他跟姜楚湘已经闹到那个程度,他也没好意思再去联系姜楚湘。
可是,庄婉贞的事情出来之后,就不一样了,他有借口去责问她。
于是,他不顾凌晨,打电话给甘乐乐,然后手中紧握着手机,焦急地等待着。
庄婉贞胆怯地摇摇头,“绍寒哥哥,你不要这样对姜楚湘。你们在一起毕竟两年了,还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