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楚湘朝前面走,后面洪北斗哼哧哼哧追了上来。
“楚院长!”
“叫我实习生。”姜楚湘更正,放缓了一些脚步,等上洪北斗,然后跟他肩并肩地往行政大楼走去。
临转弯前,洪北斗扭头朝身后看了看,一努嘴,“刚那个就是你前夫的小三?”
“嗯。”
“她居然还有脸前来挑衅,真够无耻的。”洪北斗不放心地看着姜楚湘,“你没生气吧?”
姜楚湘咬着吸管,微微点头,“有一点,但不多。”
洪北斗的一对老眸,掩饰不住担忧,语重心长,“再生气也得忍着点啊,她现在可是我们医院的病人,你跟她又是这个关系,她要是碰瓷你,一碰一个准的。”
姜楚湘把最后几口奶茶一下子吸溜完了,“你个老东西,会不会安慰人的。”不过,洪北斗说的也是实话,她这不是没跟庄婉贞废话,赶紧就撤了。
洪北斗憨憨地笑笑,两鬓斑白,显得挺慈祥的。
走到电梯里,因为是行政楼,电梯挺空的,就他们两个人。
洪北斗帮她拎着中药包,“对了,你真不治庄婉贞这个病人?”
庄婉贞两次换心术后,现在是排异严重,换来的心脏功能异常,慢慢又要衰竭了。
西医治疗除非是第三次换心。
否则只能用姜楚湘的金针渡穴来解决庄婉贞的问题。
实际上,邬绍寒带庄婉贞到仁广医院来,就是为了找传说中的“姜神医”,也就是姜楚湘。
对于洪北斗来说,悬壶济世,只要是医生,哪怕病人是个死囚,只要送进医院,医生也是要施救的。
可是,对姜楚湘来说,庄婉贞跟邬绍寒两个人,竟然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拿她当小三,害得她在邬家受了两年的磋磨,离婚后,还遭到婆婆小姑的纠缠。
这时候,让姜楚湘救庄婉贞。
她又不是开巴黎圣母院的!
眼见姜楚湘面露难色,洪北斗劝了一句,“楚院长,她现在毕竟仁广医院的病人。”
姜楚湘:“要是你老婆绿了你,生的儿子不是你的,你是先去做亲子鉴定呢,还是先离婚,还是先跟你的假儿子做饭辅导作业?”
洪北斗:“”
姜楚湘扶额,身上的戾气明显重了几分,“这事得让我缓缓。”
电梯陷入静默。
“叮”。
到了所在的楼层。
姜楚湘从洪北斗手中接回中药包。
洪北斗无奈又心疼地拍了拍姜楚湘的肩,“一会儿我看到邬总,会跟他说清楚,我们医院没有什么姜神医。”
“嗯,好。”姜楚湘抬腿走出电梯,来到院长办公室。
唔,她现在不是院长了,不过办公室么,还是她的。
两名工作人员正在把“院长办公室”的牌子拿下来,换上新的牌子,上面写着“实习顾问”四个字。
一个年轻女性踩着一双护士鞋,一路从走廊过来,看着门口的牌子。
“实习顾问”?
整个人懵了。
摸着后脑勺,对这块牌子看了又看,“这不对啊,这昨天还是‘院长办公室’啊?今天怎么变成‘实习顾问’了?”
闻言,姜楚湘看着新换上的牌子,也是忍不住一笑,她这个“实习顾问”待遇不错,用的还是全医院最大的办公室。
那女孩子就站在她的前面,依然摸着后脑勺,“奇怪,院长到哪里去了?”
姜楚湘听着女孩的声音熟悉,“你不是艾青玲吗?”摸了把她的马尾辫子。
艾青玲霍然转过头来,“姜姐,姜姐,你就是楚院长,我知道,我就知道!”
艾青玲此时是素面朝天,漂亮的鹅蛋脸,眼睛大大的,青春朝气蓬勃。
她之前出了车祸,在广海医院差点死了,是姜楚湘顶着裘海涛的压力把她救回来的。
当时裘海涛和邬绍寒都以为楚院长走了,但艾青玲却知道姜楚湘就是楚院长,是姜楚湘救了她。
之后,姜楚湘让人把艾青玲送回到仁广医院继续治疗,这一向就有快两个月没有见着姜楚湘了,此时一看见她,几乎是抱着姜楚湘的腰扑到了她的怀里,蹭啊蹭,就跟一只小萌兽似的。
“姜姐,传说中的‘姜神医’是不是就是你?”
姜楚湘连忙一把将她拉进了办公室,“进来说。”然后“砰”把门关上了。
“艾青玲,我是救了你的命,但这件事,你不能传出去。懂吗?”
艾青玲连忙捂住了嘴,点头,“我懂。”大眼睛看着姜楚湘,“如果我说了,裘海涛肯定报复你。”
姜楚湘把中药包放进柜子,打算等妄川把剩余的两味药送过来,再去实验室提炼,锁好柜子,拿着钥匙的手一抖,猛然领悟到艾青玲刚刚在说什么。
“你说裘海涛?”
“对,裘海涛,姜姐,你听说了没,裘海涛出来了。”
姜楚湘眸色一沉,“他出来了?”
搞不懂为什么,为什么这种坏人都会被放出来?
艾青玲绕到办公桌后面,一只手撑着桌面凑近了姜楚湘,压低声音道,“这么说,你还不知道,车祸的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