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府艳夫人房间内,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吓得守在屋外的小丫头心里一颤,越发的瑟缩起了脖子,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望着一地的碎瓷片,嬷嬷瞳孔一紧,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夫人现在越发的沉不住气了,好容易从家庙里走了出来,现在这又是闹得哪出?
“夫人,消消气,小心隔墙有耳。”嬷嬷边收拾地上的狼藉,边轻声的劝诫道。
做为下人,与主子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是从小看着艳夫人长大的,感情上早已超越了主仆之情。
所以艳夫人在盛怒的时候,也只有她敢开口,也只有她能劝得了几分。
果然,艳夫人闻言,转头看向嬷嬷,阴沉的脸色稍稍缓下了一些,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嬷嬷,你说他们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平静下来的艳夫人开了口,“听了王爷的建议,把我从家庙里放了出来,未不肯给我儿个正式名份。难道他们已经知道”
“夫人,慎言!”嬷嬷低声呵斥,打断了她即将要出口的话。
醒过神的来的艳夫人,吓得面色一白,惶恐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见屋内除了她和嬷嬷外再没有其他人,这才拍了拍胸脯,放下心来。
净了净手,嬷嬷轻柔的按上了她的双肩,“老奴理解夫人现在的心情,但是凡事不能操之过急不是?急则生乱,乱则易错。夫人现在一定要沉住气,徐徐图之。”
“咱们既然已经出来了,还怕以后没有机会吗?”嬷嬷转到艳夫人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
有同样疑惑的不在少数,司徒老家主就是其中之一。
“王老”司徒老家主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被儿子拍在后背上的手打断,这才发现今天屋内不仅仅只有他们四个老家伙在,急忙换了个称呼:“王皇,这又是唱的哪出?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仅凭老二的几句话,就一口答应把关在家庙里的艳夫人给放了出来。如果不是因为她刚好有了身孕,就她当初做出来的那些事,杀她千遍都不为过。
再后来,皓月与部落的那场战争,如果说没有她参与的手笔,打死都不相信的,只是不知道她到底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为此,当初司徒逸绪活捉隐国大王子后,曾严加审训过,但是大王子嘴巴很严,硬是挺着没肯泄露半分,但是他们几人本能的觉得肯定有事,且是大事。
“唉,司徒老头,岁月不饶人,我们老了,不得不服呀!”迎上司徒老家主投来的目光,王皇先是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
呃,这事跟他们老不老又有什么关系?大家闻言一脸的莫名其妙。
“我知道,你们对于我把那个什么艳夫人放出来,很有意见。”提到这个名字,王皇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哪家的好姑娘起这么个名字。
“你们先听我把话说完,”抬手制止了凤老家主反驳的话,“那个艳夫人有问题,这个我想大家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很清楚。”
“王皇这是想引蛇出洞?”原本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褚老家主,这时猛然抬起头来,低声追问道。
王皇凄然的笑了笑,褚老家主的话他没有接,但是明白的人心里都知道了他的打算。“自己家孩子什么德性,自己清楚。老二、老三不争气,对于亲兄弟皇帝不肯下手,那么就由我这把老骨头来吧。”
“父皇!”坐在王皇身边的皇帝叫出了声,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接下来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伸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胳膊,有些话父子之间不需要明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多年征战,结束这片土地百年纷争,建立皓月王朝。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王皇比哪个都更明白。为了避免儿子染上亲兄弟的鲜血,成为了一代帝王的诟病,那么这个恶人就由他来做吧。
为了下定这个决心,王皇也是纠结了很久的时间。直到梅香母女决定返回都城,随着她们的到来,一直被他们压制的某些事情,必将再次翻涌而出,卷土重来。
所以,但愿自家的两个小兔崽子及时醒悟,不要越陷越深,否则谁也帮不了他们。想到这里,王皇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一阵无力感顿时涌上了心头。
对于王皇的决定,其他三位老家主也只有叹气的份儿,自古皇家的事就是一道难解的题,面对那个位置,没有人能不心动,不想争一争的。
同一时间,三王府书房内,同样不解的还有三王爷。
“两位先生,你们说父皇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三王爷端着茶碗,皱着眉头对着坐在下首的姜幕僚和刘幕僚问道。
两位先生先是相到对视了一眼,自从两人知道了这个消息开始,就一直在暗自揣测宫中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做为局中人,他们的目的和所扮演的角色没有人比他们自己更清楚。
听到王爷问话,针对当前的局势,姜幕僚率先开口分析道:“前段时间朝中关于立储和选秀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后来因与部落间的战事,不得不暂时停歇。”
停顿了一下,转头望了一眼微低着头一脸沉思的三王爷,姜幕僚接着说道:“现在长公主母女回宫的消息刚刚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