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这天,凤家二房全部搬去了与主屋一墙之隔的宅子,这也是凤家有记载以来第一次在父母健在的情况下分了家。
凤家二房分到的这个宅子门上没有牌匾,光秃秃的。这也是凤以双特意交待的。一墙之隔,隔开成了两个世界,从此之后他们就是凤府的旁支。
在杂房里关了几天的六个下人,以及一直客居慈安堂的周静也一并给带了过去。
最后进门的凤二爷夫妇以及周静主仆,看着已经并排被按在椅子上的六个下人,惧吃了一惊。
“双儿,你这是?”凤二爷现在是真的从心底里怕了这个儿子,所以现在只是看着没敢问话。示意凤二夫人开口问。
凤以双没有理会她的问话,冷眼扫了一眼院里众人,转头对站在他旁边的嬷嬷:“嬷嬷,现在人都到齐了吧?”
“是,二房的人都在这里了。”嬷嬷随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后,沉声回道。
“那就开始吧。”
随着凤以双话音落下,噼里啪啦的板子声在院子内响了起来,然后伴随着板子声一起响起的一阵阵的闷哼。
看着周静和几个胆子小的下人或低下了头或转过了身去,不敢再看。
“不许低头、转身,都给我睁大了眼睛看清楚,这就是吃里趴外的下场。”凤以双冷冷的声音响传来,尤其是把“吃里趴外”四个字咬得极重,听在耳中竟然有了一种嗜血的味道,吓得众人赶紧抬起了头来。
眼看着被打的六人已经放弃了挣扎,闷哼声也越来越小,凤以双终于叫了停,在六人暗喜这关终于给挺了过去的时候,“喊她进来吧。”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早已等候在门外的人牙子扭着肥胖的屁股走了进来。
还未等她看清院中情况的时候,一道男声淡淡的传入耳中:“就是趴着的这六人,全部带走。”
“呦,人怎么给打起了这样”牙婆惊讶的道。
“哪儿那么多的废话?你就说这人要还是不要?”未等她说完,凤以双便打断了她的话,迎他那冰冷的目光,牙婆脸色一白,被吓得本能的点了点头。
牙婆很快与嬷嬷办理了交割手续,带着人离开了二房。从突然被绑到被卖拖走,这六人从始至终就没有得到一句予以狡辩的机会。
“看到了吗?这就是卖主的下场,你们每个人给我记清楚,在这里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主子。”凤以双看着站在下首院子里,脸色发白的下人们,语气冰冷的道。
“如果以后再被发现,直接全家打死扔乱葬岗,你们也知道我是从军营里出来的,绝对说到做到。”说着还不忘专门看了一眼凤二爷。
后者被他的眼光看的老脸一红,低下了头。众下人看着这副情景,心里更是震撼的同时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凤二爷的惨样他们都看在眼里,一个对自己的亲后父亲都能下得了如此重手,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下人。大家相互偷偷对望了一眼,心里都有了计较。
周静看着这一切,心里更是抖了一抖。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有了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更残酷的还在后头。
凤以双给周静安排的院子有些特别,那个是一个建在湖中间的小院,风景不错。原来这里只有一个供人乘凉的小亭子。
在他第一次来这宅子的时候就相中了这里,命人加班加点的修建了个小院子,绝就绝在这个小院子连接岸边只有一条长长的木质亭廊。
周静主仆拿着自己的小布包随着嬷嬷走过亭廊,走进院子里。待她们收拾好后,再次走过亭廊的时候,却被两个婆子给拦住了去路。
“周姨娘请回吧。”其中一个身材硕壮的婆子说道。
周静心里一惊,努力维持住面上的平静,笑道问道:“妈妈,这是什么意思?”
“尊三少爷吩咐,没有他的传唤,周姨娘主仆不得踏上岸边半步,请不要为难奴婢。”
这下周静是真的有些慌了,这是准备困死她们两个在那湖中的小院吗?
“请妈妈通融一二,让我见见二老爷,我有话对他说。”嘴里说着,边咬着牙把左手腕上的两个银镯捋下来,往两人手里塞。
刚刚三少爷才发卖了六个人,放了狠话,现在别说是个银镯子,就是金山银山放到她们面前,她们也不敢伸手呀,就怕有命收没命花不说,还得连累自己的家人。
“周姨娘还是请回吧,可别再害了我们两个下人的命。”两人寸步不让。
四人在这里纠缠了一阵,周静主仆见两人实在不为所动,只好无奈悻悻的往回走。
凤府二房浩浩荡荡搬家的事情搞得动静不小,都城里消息灵通的有头有脸的人家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一些真相。
那些原本打算过完年就把那些侄女、表小姐之类的接来家里小住,顺便看看能不能给她们在都城寻户好人家的各府的各房夫人们,这下不免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衬一下娘家、亲戚们这无可厚非,但是不是要她们来给自己的丈夫做小给自己添堵来的。各府夫人们听说了凤家的那个表姑娘的事迹之后,不由而同的纷纷找借口回绝了那些要来的家里小住的姑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