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坐下来喘口气,先听听夫人怎么说。”褚泽铭见他一进门就像机关枪一样突突一通,急忙制止他,然后转头对着美妇人解释道:“司徒也是关心则乱,还请夫人多多包容一些。”
然后,急忙起身拉着司徒逸冬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时凤以臻也忍不住了,急忙问道:“姑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些。”
“还有那离魂是什么?香儿妹妹为什么会离魂?”司徒逸冬语也焦急的追问,他是家里的嫡次孙而不是嫡长孙,不是未来家族的继承人,所以有些事情他没有参与并不清楚。更别说关于长公主有离魂之症这样的绝密之事了。
美妇人再次团团看了现在屋内的众人一眼,现在梅香已经成功历劫,她们的身世、藏身之处也已经公之于众,那么女儿这离魂之症也就不再是秘密,再说屋内的这些人都是女儿极其信任且委以重任之人,所以......
“这话还要从头说起,我之所以出现在这刘家村,是因为在10年前刚刚怀上香儿的时候,褚老家主也就是褚世子的爷爷就卜算出腹中的孩子在十岁生辰的时候会有一场生死大劫,并卜算出距离都城千里之外的刘府州最是合适的历劫之地,所以才会带着陈嬷嬷、陈大、陈二、陈三四人千里迢迢的来到这小山村隐姓埋名,包括王太医也是因此而来。”
“那劫是什么时候怎么度过的?”司徒逸冬急得满头大汗,继续追问道。
美妇人知道他对梅香的心思,也看出来了他是真的把女儿放进了心里所以才这么刨根问底,所以更加耐心的解释了一句:“就在第一次遇到你后的第二天,被当时住刘府南院的刘富贵之女刘梅花推倒,撞破了后脑勺,高烧了三天四夜,最后还是由王太医和护国寺主持法智大师联手退烧唤醒过来的。”
“难怪?!”司徒逸冬红着眼睛喃喃自语道,察觉到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后,才后知后觉把憋在嗓子眼里的后半句话说了出来:“难怪我觉得香儿妹妹与第一次碰见时判若两人,第一次见到的香儿妹妹像个精致的娃娃,漂亮是很漂亮但是眼睛里没有光,对,用她的话说就叫‘没有灵魂’。后来的香儿子整个人像活过来了一样,能说能笑,眼睛里的光仿佛能照亮整个世界。”
原来是这样,腕骨脱臼了就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像个会移动的布偶娃娃。可是这样的日子他的女孩却活生生的独自过了十年。想到这里司徒逸冬眼眶红的更加厉害,心脏疼得像针扎一样。
怕被其他人看出来异样,司徒逸冬低着头双手用力的抹了两把脸,又狠狠揉了揉眼睛,趁机把忍不住流出来的眼泪悄悄抹去。但是他的小动作岂能逃过一直注视着他的美妇人和陈嬷嬷的眼睛?
他的话对在坐的其他人除了一直陪着梅香长大的美妇人和陈嬷嬷外,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共鸣,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永远无法真正的做到感同身受,所以刚刚美妇人和陈嬷嬷才会一直关注着他,因为这些话也正是她们想说的。
“既然历劫成功了,那这次又是怎么回事?”司徒逸冬端起矮几上自己的茶碗,咕咕咕的一口气喝了半碗后才把自己激荡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美妇人没有计较他的语气,右手悄悄的伸到旁边抓住了陈嬷嬷的手,借此压制着自己害怕、担忧的情绪,努力维持着自己以往的语气、语调说道:“今天晚膳后,香儿告诉我说今天在去骆家村的马车上,她突然感觉到了自己有离魂的征兆,为了不让我担心,所以才说了出来让我有个心里准备。”
“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每次离魂都是突然性的,不知何时发生也不知何时能够醒过来。”美妇人接着补充了一句。
“什么叫不知何时能够醒过来?如果醒不过来......”话没说过,反应过来的司徒逸冬反手啪的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如玉的少年右脸立即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巴掌印,半边脸也迅速的红肿了起来。
美妇人见此心里一惊,立即心疼的呵斥道:“呦,你这么用力干什么,小三,快去拧把清帕子过来。”
“我这张破嘴瞎说的,刚才的话做不数的,做不数的。”司徒逸冬略有些口齿不清的低语。
这一巴掌也把沉思中的其他人给惊的回过了神来,刚刚他们的心神一直沉浸在司徒逸冬的那句“没有灵魂的精致娃娃”上面,王太医虽然是被派来专门照顾美妇人母女的,但是为了不被有心的看到进而泄露了她们的住址,近十年来见到梅香也不过才两次,一次是出生时,一次是上次历劫昏迷时。
梅香给他们的印象一直以来都是聪明伶俐、超乎年龄的成熟稳重,可爱起来又能让人疼到骨子里,实在无法跟“没有灵魂”这四个字联系在一起,所以刚刚司徒逸冬的异常他们并没有注意在多少,这里回过神来也是一脸的莫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美妇人也不想让大家过多的在这上面纠结,而且时间确实不早了,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时间不早了,我长话短说,”美妇人用更加平缓的语气安抚着众人,同时也给自己打打气,“这事儿并不确定,也许它不会发生也说不定呢,我只是做最坏的打算,让大家提前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