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试喝活动让小小的酒坊在刘州府一炮打响,炸出了漫天烟花,虽然每种酒都比其他酒坊贵上两文钱,但是前来购买的还是络绎不绝。
有钱人第一次喝到后,其他酒坊的浊酒已难以再入口,普通百姓逢年过节或家有喜事的时候也会去打上半斤八两来解解馋。贵上两文钱是梅香坚持要求的,她不是纯商人,没必要把其他酒坊给全部打趴下,总要给他们留条活路,刘州府商业的百花齐放才是她乐见的事情。
应肃州府各位老爷子的再三要求,王城主和都尉实在被磨的头大受不了,只好又派王成和李安走了一趟刘府,开出了很多便利条件后,肃州府柳氏米粮店旁边的酒坊也应邀在半个月之后开张营业了。
价格同样比其他酒坊贵上两文,同样柳东家在第一天出面简单介绍后进行了一天的试喝活动。这样大家对于这家酒坊的背景有了些底,王城主和都尉虽有些疑惑也只是归于梅香把酿酒的技术转给柳东家,别再往其他方面多想。
很快在宣州府开了第三家,但是每天的酒限量供应,铺子也只半天开门做半天的生意。哪怕你的官衔实力再大,没货就是没货,再着急也得明天派人早早过来排队。更别说还会时常在头一天挂出“因出酒量有限,明天歇业一天”的牌子。
这样的营销模式引起人们热议的同时更是引来更多的人前来品尝猎奇。
随着酒坊的名声越来越大,柳东家的名号也随之越传越响亮了起来,这让冀州本已有所消停的柳氏本家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爹,你看这就是柳氏米粮店新出的酒,真是够味。”柳氏大房嫡长子柳二少爷一脸陶醉的咪了一口,然后随即酸溜溜的说道:“所说购酒的人排队都买不到,银子那样哗哗的流进那个孽种的口袋呀。”
努力把微醉的眼睛睁开,看向坐在上位端着酒盅一脸沉思柳家主,继续给庶大哥上着眼药水:“说起来这个大哥真不是个东西,有这么好的生意不想咱们自家,反而跟一个外人,那个什么刘府走的颇为近乎,把酒庄建在了那个荒山上,每天派人运送到肃州、宣州,这不是瞎子点灯多此一举吗?”
“爹,你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如果这生意是我们自己的,现在还用整天为银子发愁?这要多少还不是咱们一松口额外建个酒庄的事吗?”
看到老爹的眉毛越皱越紧,显然把他的话听了进去,于是努力再加一把火,他还不信斗不过那个庶生子:“就算以前再有什么隔阂,可是毕竟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总归是一家人,大哥也不想长年流落在外不是?再说以前的事情也不能全怪咱们,生在乱世有几人能自己做得了主的?更何况爹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要操心,他们母子不体谅也就算了,哪还有怪咱们的道理?”
柳家主听了儿子这话心思一动,再次望了望端在手上的酒盅,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向他招手。昨天晚上自己新收进府的爱妾还在哭诉看中了孙氏布庄的一套新出的成衣。
想到这里,眼睛紧缩猛然抬手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示意站在身旁的管家抱起放在矮几上的两小坛酒跟着他出了房门往长老所在的院子走去。
身后坐在椅子上的柳二少露出一个心愿得逞的笑容,长子又如何?能干又怎么样?一个庶子就被他永远狠狠的踩在脚底下,这就是命呀,谁让他不会投胎呢?
第二天柳家二少在管家的陪同下带着十来名随从一起赶到了刘州府柳氏米粮铺,把用过早膳正要出门的柳东家堵在了门口。
管家谨记出门前家和各位长老的嘱托,先行上前一步躬身行礼:“见过大少爷。”
见柳玄宜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让开身子,柳二少先行忍不住跳了出来,二话不说指着他的鼻子就是一顿谴责:“你这是什么眼神?还不敢快让开请我们进去?胆子肥了不知道我们是谁了?”
柳玄宜眼神都没给他一下,目光依然盯着管家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什么叫我们来干什么,我们亲自来这里是给你面子,不要给脸不要脸。要不是看在你有个赚钱的酒坊你以为我们乐意来?”柳二少忍不住一边嚷道一边带着人一把推开柳东家闯了进去。
柳玄宜往左边急退两步,才在伙计的帮助下稳住身子。眼神暗了暗,心里暗道果然来了。示意伙计带人去后院保护好老夫人,自己稳了稳心神转身抬步返回了回去。
旁边酒坊内被派来帮忙的小五见状对另一个伙计低语一句:“快把今天歇业的牌子挂出去,把大门关紧,记住无论外面发生什么门都不要开。”说完转身向府衙冲去。
屋内,只见柳二少翘着二郎腿坐在主位上,一边喝着茶一边抖着腿。“呜,这茶不错,全部打包一会儿给我带走。”
见站在下首的小厮没有行动,抬脚就要踢过去。
“住手!”柳玄宜出声制止,“有话就话说,动什么手?”
“本少想动手就动手,你凭什么管我,别忘了你和你那姨娘在我柳家也是一个下人。还敢给我说教?凭你也配?”柳二少斜着眼睛讽刺道,眼看着他说话越来越过分,急得管家在旁边直扯他的衣角。
柳玄宜为了不让母亲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