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愣住了,伺候大公主的人也是松口气,谁乐意天天写那些?
“你要是还不知道长进,日后再闹出事端,我也不能保住你。你自己想好。”贵妃起身走了。
不管大公主怎么生气,反正这一年除了年节下,她是出不来了。
太后做的事无眠还诧异了一下,飞絮道:“太后娘娘肯定是因为外头的流言,只怕大公主口无遮拦的话,外头也有些传闻了。”
“可不是,说那话,得罪大臣不说,那不是打了陛下的脸?”本来这年代婚姻大事当然父母做主,尤其是陛下都赐婚了,你大公主那么不乐意?
宁愿盼着人家死也不想嫁?
反正真就没法说,挺不成样子的。为了皇室的颜面,大公主这顿罚也是躲不开了。
无眠轻笑,所以说,管孩子这种事,只要不是自己生的,就不要自己下手。太后罚,陛下罚,大公主气死也没用。到哪里说也落不下继母容不下孩子的话茬。
什么事不需要自己亲自上阵的时候就要退一步,贵妃再会玩,到最后手里握着一对儿三她也要抓瞎。
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天气渐渐的回暖,再没有下雪的时候了。
话说曲氏确实是个神奇的人,她生八皇子的时候因为滑了一下导致了早产,所以把孩子生在年初一。
好在虽然八皇子是早产的,身子却不错,健健康康的。
如今再度生产,又选了个好日子,这回可没摔跤,是真的瓜熟蒂落。
就把十皇子生在了这一年的端阳节正午。
这就……她自己也不乐意选这一日。
古人讲究,都说五月是恶月,不办喜事,不搬家,最好也不生孩子。
端阳节这一天,又是一年中最毒的一天,这一天生的孩子都被看做不祥。
如今也还好,要是往前再推个几百年,那这一天出生的孩子再尊贵也得丢了。
英琼楼本人不怎么讲究这个,倒是太后十分的不满。
不过再不满也就这么一回事了,生出来了,不能掐死。
恪婕妤也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只是因为太后不满意,就没给生了十皇子的恪婕妤晋位。
但是无眠已经私底下说了,年底的时候后宫会有一次晋位,那时候会给她的。
恪婕妤的委屈无处说,她也不想的啊,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忍耐。
秀月给她端来了水喂她吃丸药,是生产后稳固血气的药。
“婕妤别多想,只是暂时的。咱们八皇子可是生在年初一呢,两个孩子都是您生的,福气一样的好。”
秀月只是劝她别在月子里多想免得坏了身子,恪婕妤心里却想到了另外的东西,轻轻点头:“你说的对。”
十皇子生的没有存在感,首先是日子不对。
其次就是……日子不对。
因为马上就是储君生辰了,因为闰月的事,储君其实五月初一就算是一周岁了,但是既然有闰月,那就还要等。
现在的象儿已经会叫姐姐了,当然叫不好,就是‘唧唧,唧唧’。
娘不会,会叫‘凉’。
但是那个滴滴,再没叫过。虽然没叫过了,但是他每次见了父皇都激动的很,伸手叫唤抱抱抱抱的。
就好比此时,被儿子一个窝心脚踹在肚子上的陛下叹气:“以后成婚了,这一脚能把太子妃踢死。”
无眠正在握着女儿的手教她写字,闻言噗嗤一笑,一个写的正好的‘州’字就往外勾去。
“哎呀,字坏了。”玉珠儿可惜的道。
“没事再写一个。”无眠摸摸她的头。
英琼楼起身,看无眠和玉珠儿的字:“这两年,无眠你的字越发圆融了。”
无眠的字算不得顶好,一开始他看她的字,觉得她的字还挺锋利的。
这两年再看,她的字比前几年都好,也没那么锋利了。
可以比喻为本是一把新铸的宝剑,虽然削铁如泥,寒光逼人,可也因为是新的,就连剑柄也能把人刮伤。
如今再去看,就是那柄剑终于有了合适的剑鞘。
“如今怎么不见你做墨条了?”
“殿中省如今做的就很好,比我做的好。再说了,我能写多少字?那东西做一批用多少年呢。”无眠道。
英琼楼点头,他想无眠鲜少露出自己喜欢什么的风声,不是故意不说,就好像没必要说。
但是她会的东西挺多的。
在榻上被冷落了的储君不高兴了,嗷嗷的叫着叫父皇母后和姐姐关注他。
无眠看了一眼叹气:“劳烦陛下没事的话,再带一会孩子吧。”
英琼楼失笑摇摇头,过去接住正在闹腾不休的小儿子,一接住就忍不住道:“真有劲儿。”
很快,有劲儿的孩子就不动了。
沉默来的很突然,无眠迅速:“快把他丢下。”
可惜陛下慢了一步,然后就感觉到了胸前的温热……
低头一看,他牙色袍子前襟从龙爪附近开始洇开水渍,而那个正在做坏事的小东西一双杏眼瞅着他爹,还打个招呼:“啊!”
英琼楼平生第一次被孩子尿一身……
无眠过来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