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么多事,明天怎么也得跟婆婆汇报一下。
其实付太后算是好婆婆了,她本人不怎么贪恋权势,除非是无眠做的很差,一般情况下她都不怎么过问。
以前对无眠不好,也实在是她皇后做的不称职,叫人很无语。
现如今皇帝既然已经做主叫皇后重新管事,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无非敲打几句罢了,寻常人家的婆婆也敲打儿媳妇呢,还的晨昏定省站规矩呢。作为一个太后,敲打皇后几句,属实和风细雨了。
当天夜里,皇帝是没进后宫的。
这也正常,今日要是还进后宫,那他心得多大?
次日一早,无眠就去给太后请安,路上还跟临水说道:“我这命!好不容易跟着陛下给后宫放假三日,偏没有一日我能睡个懒觉。天天有事。”
“都是丽昭仪的不是。”临水小声道。
“谁知道呢,一会还有的折腾。吕忠应该把外面的事办了吧?”
临水应道:“奴婢听说是叫御前的近卫邬将军去办这件事的,估摸着昨夜就有了结果。”不管怎么样,你一个药堂出来的药导致宫妃流产了。
哪怕你不知道这是谁买的,应该是不知道。
但是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很快,颐宁宫大门近在眼前,无眠准备下了辇。
今日天气不错,没风也不冷。
进了颐宁宫,直奔正殿。
与太后寒暄,听太后训话,其实婆媳俩还没说什么呢,宫人就来传话了。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安。”这是颐宁宫的中宫,张百福。
“什么事啊?”太后问。
“回娘娘的话,陛下下旨,胡才人谋害皇嗣,废为庶人,胡才人的父亲和大哥教女不善,罢官流放。伺候胡才人的宫女和宫人亲近的处死,其余的赶出宫去。含凉殿中,处置十一个人,四个处死。”
太后眉头死死的蹙着:“为了一个丽妃,要大开杀戒吗?”
她还没习惯叫丽昭仪呢。
“皇帝糊涂,要处置人不难,闹的血淋淋的,叫人看了怎么说?”太后道。
无眠起身:“要是胡才人谋害了皇嗣,那处置她的是应该的。谋害皇嗣本就是大事,何况此番还有里外串通的事,那药丸子不是轻易能带进来的。陛下发怒也是情理之中。母后息怒。”
“也罢,哀家不看就是了。”太后皱眉:“只是这胡才人又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去害人?”
“回娘娘,此时只是出事,这内情容后奴婢再去打听。”张百福道。
“唉,皇后你也去吧,你如今管事,这件事后续你就看着办。”太后摆手。
无眠应了,告退离开了颐宁宫。
一出去无眠就嘱咐:“临水,你去胡才人那看看,免得下面人弄出麻烦来。废为庶人住哪里,还是送出宫,你去盯着点。罢黜是罢黜,毕竟也是伺候过天子的女人,不许人随意磋磨了她。”
“是,奴婢这就去。”
“这件事,居然落在了胡氏身上。”飞絮轻声道。
“既然是陛下亲自出手,这件事胡氏就不可能是冤枉的。不过就以她那个脑子,究竟是上了谁的当也难说。含凉殿都叫人钻营成筛子了。”无眠哼道。
“是啊,丽昭仪管理下面的人也真是差劲,不管怎么说,她自己想要办事,却把消息送到了胡氏那,这就是有人背主了。”飞絮道。
无眠摇摇头,扶着她的手上了辇。
一个胡氏无足轻重,情况脑子不好,前些时候还降位了,现在又成了个庶人。
有的人就想着是不是她因为降位记恨了丽昭仪所以谋害?
反正不管为什么,陛下查到了这里就算告一段落。
最倒霉的是那药堂,举家下狱,药堂查抄。
要死不少人。
临水回来的时候半上午了,她脸色发白:“奴婢去的晚了一步,丽昭仪叫人给胡氏灌了哑药,从此说不出话来了。”
无眠挑眉。
哑药,顾名思义,叫人变成哑巴的药。
可其实哪有那么神奇的东西?人要不能说话,首先伤害声带,喉咙。
怎么伤害呢,用特殊的药材煮成滚烫的汤,用一把壶嘴巨长的茶壶,掰开人嘴,扎进喉咙深处往里灌。
自然是有人活下来的,从此后喉咙嘶哑不能出声。
但是多数人是活不下来的。
因为那种滚烫的药水会把你的喉咙和食管烫熟。
可这点伤势,又不至于马上致命。
毕竟人饿几天死不了,烫伤感染几天也死不了。
最后这个人因为喉咙和食道已经坏了,满嘴都是燎泡,也不可能吃东西,喝水。
每一日承受着剧痛,喊不出来,叫不出来,然后被饥饿折磨死。
“真厉害。”无眠笑了一声:“太医去了?”
“是,太医只是摇摇头就走了。这种伤势没法治,就看胡氏自己的身子如何了。”挺过来了,从此就是个哑巴。
挺不过来,那就没了。
“一命换一命,倒也公平。”这法子是残忍,可是丽昭仪如今小产,伤心过度,做了一点出格的事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