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趟,蓝湛几乎没能跟魏婴或者姜莘莘说上话,不过魏婴有请蓝湛吃枇杷,这落在蓝涣眼里,就是一个十分不错的开始。
只是蓝涣做惯了弟弟的嘴替,偶尔也是有点儿恶趣味在的,所以他看蓝湛收下了魏婴的枇杷,便问道:“忘机啊,我们也去买一筐枇杷吧,看魏公子和江公子的样子,这枇杷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蓝湛这个人还有些别扭,看魏婴和姜莘莘谁也不理他们这边,冷冷地拒绝了亲哥的提议,但蓝涣也只是笑笑,转身就吩咐蓝氏弟子买了两筐枇杷回去,还很快就送了一盘去蓝湛的静室。
金子轩没赶上下山除祟,但早早就在山门处等着江厌离回去,未婚夫妻俩虽然同在云深不知处,可见面的机会着实不多,所以这一见面,眼神就黏在了一起,手也拉上了。
魏婴直接上前将金子轩挤开,姜莘莘熟练地配合魏婴将金子轩拉走,江厌离见状虽然有些羞涩,但还是很给两位弟弟面子,匆匆给金子轩使了个眼色,就跟江尔雅一起回了自己的住处。
好说不说,金子轩还是有点儿用处的,至少他那间精舍看起来比其他前来听学的弟子们的住处更加偏僻一点,有三面都是没有人烟的地方,所以若是姜莘莘想做点儿什么坏事了,就喜欢选他的住处。
金子轩出去了快两个时辰,才提回来七八个下酒的小菜儿,可把魏婴给急得,若不是不想引人注意,恐怕他就要出门去接一接人了。
魏婴和聂怀桑骂骂咧咧迎上去赶紧拿走金子轩手里的食盒,姜莘莘也忍不住骂两句:“金子轩你怎么回事儿啊?!以后这点儿小事都办不好,就别去那边拿东西了。”
金子轩才不会因为两个小舅子态度不好就放弃自己的福利呢,赶紧拱手赔罪,半点儿不提自己被他们忘在山上的事儿了,还十分有眼色地给姜莘莘和魏婴倒酒,只有聂怀桑看着再次被被子床单封起来的门窗,心有余悸。
“上一次喝酒那是咱们还未正式听学,眼下的情况可又不一样了,咱们可一定要小心些,若是让蓝忘机给发现了,咱们几个可都得不了什么好。”
魏婴有些看不惯聂怀桑畏畏缩缩这样儿,但也知道蓝湛的性子实在是刻板,赶紧给聂怀桑灌了一杯天子笑,安抚他道:“聂兄放心,你看蓝忘机什么时候主动找咱们了?今日白天可发生了不少事情呢,我宁愿相信他闭关修炼,也不信他大晚上的突然来找咱们说话。”
这样一说聂怀桑也觉得有道理,当即举杯跟魏婴碰了一个,算是赔罪。
可能聂怀桑是真的有点子乌鸦嘴在身上的,那头姜莘莘将魏婴按在金子轩的床榻上大闹,那头就见中门大开,蓝湛铁青着脸看着屋里乱糟糟的一切。
姜莘莘赶紧放开魏婴,顺手将他拉起来,一边整理自己的仪容一边施施然问道:“蓝湛?这么晚了你过来找金子轩干嘛?”
这一问出口姜莘莘就觉得自己做了傻事儿,他就该让金子轩这个主人应付蓝湛,他好先溜!
魏婴显然也是这样想的,金子轩虽然没太姜莘莘和魏婴的小主意,可这的确是他居住的精舍,所以等姜莘莘问完了他还上前两步迎了迎,看蓝湛一直盯着桌子上的酒菜,金子轩强笑道:“这些都是之前上山的时候采买的,听说今日阿澄和阿羡除了水行渊,所以我便张罗了这些酒菜为他们庆祝一二。”
蓝湛深吸一口气,他对姜莘莘和魏婴固然佩服不已,可也着实瞧不上他们这样懒散的做派,所以一开口就念叨了四五条家规。
魏婴上前想要跟蓝湛理论一二,姜莘莘拦都拦不住,干脆死道友不死贫道,拉着聂怀桑悄悄溜了。
他可不知道魏婴直接对蓝湛使用了符咒,哄着蓝湛也喝了一杯,只是蓝氏弟子因为禁酒的缘故特别容易醉,蓝湛更是个一杯倒,偏偏他喝醉了以后还挺能折腾,搅得金子轩都有些受不了,干脆去了魏婴的精舍暂歇一晚,把蓝湛这个大麻烦留给了魏婴应付。
只可怜魏婴伺候了蓝湛大半夜,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蓝氏执法堂的弟子拉过去蓝启仁跟前打了板子。
这四个人喝酒,只有聂怀桑逃脱了惩罚,蓝湛独自一人因为知法犯法打了二百个板子,魏婴醉酒挨了一百个板子,姜莘莘和金子轩因为饮酒被罚了五十个板子。
姜莘莘是正儿八经的金丹修士,跟时下其他金丹修士可有天渊之别,所以这板子再是厉害,也伤不了她用金丹淬炼出来的体魄。
但其他人都鬼哭狼嚎地,他一个人什么事儿也没有,可不像话,所以她看魏婴惨叫得厉害,又看金子轩终究要脸面,只是偶尔忍不住了才哼一声,他最终还是选择学习金子轩。
站在廊下的蓝启仁看魏婴是越来越不顺眼,哪怕蓝涣跟他说了,江氏姐弟四人有能耐彻底消灭水行渊,他也只是觉得江氏厉害,或者说姜莘莘这个江氏少宗主着实厉害,对于魏婴,原谅他老人家见识多了,看到魏婴这样一上来就当着众人的面儿说怨气也是气的年轻人,实在是难以生出任何好感。
要知道,上一个这样实践的人,还是五百多年以前的薛重亥!
姜莘莘又不是纯粹的少年人,她当然懂蓝启仁这严厉背后的担忧,以及明目张胆地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