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尤其有脾气,莞妃自囚于永寿宫不出之后,皇帝对莞妃也冷了下来,甚至还传令各宫,说莞妃册封礼不成,且不堪为妃,将莞妃贬为了贵人,但据仪欣所知,莞贵人并没有搬出永寿宫正殿,而旁人对此也视而不见。
仪欣懒得管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如今她最紧要的事情便是好生保护和教导弘晟,不让弘晟落得个跟弘历一样的秉性就成。
别看弘晟虚岁才四岁,可皇帝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让弘晟入学了,仪欣只觉得皇帝过于丧心病狂,多次拒绝之后才总算打消了皇帝揠苗助长的苗头,却叫皇帝更加对富察氏一族放心了些,毕竟能如此沉得住气,想必富察氏一族都是头脑清明的,将来就算弘晟上位,想必也不至于让富察氏做大到掣肘皇权的地步。
不过,皇帝也只是稍微想一想,毕竟他哪怕觉得自己上了年纪,可还想着跟先帝一样的寿数,弘晟又太小了,唯有身体健康这一条胜过了前头的兄长们。
翻年,皇帝便将去年八月份的时候因为年羹尧造反而搁置下来的大选重启。
其实也不算重启,头两道遴选已经过了,只剩了最后的殿选,留下来的秀女们要么是大族出身,要么是朝廷重臣之女,要么是看着容易生养的。皇帝觉得再选一次十分浪费时间,便直接点了瓜尔佳氏和富察氏另一支的女孩儿,都封了贵人,剩下的则选了一些容易生养的赐给了宗室,再有剩下的,便传令让她们自行婚配。
两位新人进宫,皇帝依旧没有让皇后出来,甚至连必要的觐见皇后的流程都改了,让瓜尔佳贵人和富察贵人只在景仁宫外头磕个头就完了。
皇后气得摔了宫里的摆件儿也只是让自己的私库缩减了一分而已,因为内务府因为皇后的算计又被清洗了一遍,皇后几乎失去了所有的人手,就连外头的乌拉那拉氏族人都联系不上。
不过此举倒也让皇后保全了她手里的私房,只是她娘家那位青樱格格再想进宫,是绝对不能的了。
瓜尔佳贵人的父亲鄂敏也在年羹尧的事情上立下功劳,但皇帝在皇帝的有意打压下,对方虽然也官升两级,但依旧位于同样官升两级的甄远道这个都察院左都御史之下。
原本鄂敏自己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可架不住皇后暗中找人挑拨鄂敏和瓜尔佳贵人,于是鄂敏渐渐的跟甄远道生了嫌隙,而在宫里成了新宠的瓜尔佳贵人虽然没有直接对上莞贵人,但她“无意中”揭穿了莞贵人依旧住在永寿宫正殿的事实,逼得皇帝不得不传话让莞贵人搬去后殿住着。
而皇帝也由此对瓜尔佳贵人生了嫌隙,虽然依旧喜欢她娇嫩的容颜,可实际上已经开始对她感到有些厌烦了。
富察贵人倒是个聪明的,在后宫她的宠爱远比不得瓜尔佳贵人,只跟同住延禧宫的安贵人差不多,她也不着急,倒是因为刺绣的事儿跟安贵人搭上了线,又被安贵人带过去跟惠嫔认识了,也算是跟甄嬛一党搭上了线,于是皇帝转头就宠爱起了她,冷落了瓜尔佳贵人。
因着仪欣盯着发放份例和月例的事儿,整个宫里再也没有谁敢短缺谁的份例或是敢贪污谁的月例,就连莞贵人和年妃那里的东西都是足额发放,莞贵人便少了重整希望的由头,一天天的越发抑郁,不管惠嫔如何说都不能让她从背叛和悲伤中走出来。
就在仪欣以为宫里从此太平的时候,端妃突然宣布病愈,所以难得的跟着一起去了圆明园。
只是端妃病秧子的印象实在是太过深刻,原本的四位嫔妃一起掌管宫权的事儿,哪怕少了莞贵人,原本分给她的那一份也在敬妃和惠嫔的默认下归到了仪欣这个贵妃手里,端妃出来也只是出来了而已。
可是端午节的时候,喜珠来报说,端妃“偶遇”了四阿哥,还在皇帝面前提了四阿哥几句。
桑儿正好端着一盏冰镇的银耳莲子羹过来,闻言不禁奇道:“端妃娘娘这不出来则以,一出来就打算一鸣惊人吗?”
也不怪桑儿如此惊讶,实在是她们也来了圆明园三次了,头一次来圆明园的时候还听说四阿哥偶遇了当时正在处于盛宠中的莞贵人,莞贵人还给四阿哥送了些衣物和笔墨纸砚之类的东西,也在皇帝跟前提了几句,可皇帝只觉得宠妃心地善良,压根儿没管四阿哥。
第二次来圆明园的时候,四阿哥就直接被隔离开来,没跟嫔妃们遭遇上。
而去年过来圆明园的时候华妃嚣张跋扈,所以四阿哥自己根本没敢出门多晃悠,今年倒好,四阿哥跟端妃遇上了。
喜珠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四阿哥看起来可不是个蠢的,只是看着因为没有自幼教导的缘故显得过于圆滑了。端妃当年送了温宜公主一个十分华丽的璎珞项圈,那个时候奴婢还以为端妃想要收养温宜公主呢,没想到如今温宜公主被敬妃娘娘养着了。”
“如今看来,端妃娘娘这是将主意打到了四阿哥身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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