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带着几位王爷进去,果真正好听到被惠贵人特意请来的太医刘备,宣布惠贵人怀孕一个半月的消息,皇帝喜得直接称呼惠贵人为“眉儿”,还说等孩子三个月满了就晋她为惠嫔,这下子一屋子女人都酸涩不已,就连一向跟惠贵人十分亲近的莞嫔都暗自升起了几分酸涩郁闷。
华妃见皇帝高兴成这样儿,哪怕知道惠贵人肚子里的是假货,依旧更加仇视惠贵人和莞嫔了,看向莞嫔和惠贵人的眼神就跟淬了毒也没什么两样,可敬嫔却发现曹贵人看向惠贵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可她却只能暗自心惊,因为她跟惠贵人的关系也就那样儿,甚至满宫都知道惠贵人一进宫就让她没脸。
温宜公主一抱出来,皇帝一眼就看到了公主脖子上戴着的那个十分精美华贵的璎珞项圈是出自端妃的嫁妆,这个认知让曹贵人稍稍变了脸,更是让华妃对端妃越发痛恨。
而莞嫔却敏锐地感知到了皇帝对端妃的感情不同,不然如何连端妃的嫁妆都能轻而易举的认出来?
于是回去的路上,她主动拉着敬嫔问起了端妃的事儿。
敬嫔虽然没有想过靠向莞嫔,但也没想过跟莞嫔结仇,所以莞嫔问起的端妃的事儿,她便把她知道的一点明面上的消息都告诉了莞嫔:
“端妃娘娘比皇上还要年长两岁,是潜邸第一批伺候皇上的人。当年华妃娘娘以侧福晋的身份入了潜邸之后,跟同为武将出身的端妃娘娘很是要好,可是等华妃娘娘怀孕五个多月的时候,端妃娘娘端给华妃娘娘的安胎药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一碗落胎的红花汤,生生将华妃娘娘五个月大已经看得出是个阿哥的孩子给落了!”
“于是华妃娘娘拖着不甚方便的身子直接回敬了一碗红花汤给端妃娘娘,偏生端妃娘娘那几天正是来月事的时候,所以两人从此都上了身体,端妃娘娘更是缠绵病榻多年。”
“后来潜邸没了一大批下人,又因为皇上那个时候正处于夺嫡的关键时刻,这背后的真相便没有人再去探究。”
莞嫔和惠贵人一个虽然在京城但父亲官职不高,一个家在外地,所以都不能想象当年夺嫡的时候有多危险,而莞嫔却从端妃的妃位上分析得知,当日华妃那一碗红花汤的确是借着端妃的手到了华妃跟前,可这来源很有可能在潜邸之外,端妃纯粹是被连累了。
等回了自己的住处,莞嫔脸上的神色便再也撑不住了,她已经从敬嫔的话中得知,皇帝不光对端妃很是愧疚,对华妃当年失子一事也十分愧疚,所以皇帝才会对华妃多有包容,就连华妃出手让惠贵人落了千鲤池也能忽略过去。
如此,她们想要斗倒华妃可真就只能先从前朝扳倒了年羹尧之后,才有指望了。
这个认知让莞嫔十分气闷,可她跟华妃虽然不至于不死不休,但也确实难以和解,况且,她从来没想过跟华妃和解。
远在皇宫里的太后再一次拦下了皇后对仪欣的手段,再加上她的身体越发不适,让她对皇后就没了从前的忍耐。
太后直接抬手将皇后端着的药碗打落,不顾皇后的脸面直接让她跪在自己的床前。
皇后沉着脸依言照做,可那副腰板儿笔直的姿态直接地昭示着她的不服气。
太后长长的呼出一口郁气,反倒是冷静了下来,“你是想让皇帝的子嗣尽数死绝吗?!”
皇后面色不改地提醒太后:“臣妾手里已经有了三阿哥。”
太后开始觉得头疼,“弘时的确是个孝敬孩子,可他孝敬的是他的生母齐妃,而不是你这个嫡母!你想要去母留子将弘时掌控在手里,也要看看宗室里答不答应你选的这个无能的废物!”
“前朝斗争不是你一介妇人用些后宅手段就能玩得转的,你连哀家都斗不过,还想做孝庄太后?!”
皇后一言不发,可太后却知道这个侄女儿没用了,她只顾着自己的权力和地位,根本不会为乌拉那拉氏或者皇帝着想,是她错了,她当年就不该为这个孽障隐瞒纯元的死因,更不该一步步放纵她做大到如今这个地步!
转念太后想到了仪欣,便笑道:“哀家拦了你几次对瑾妃的毒手,可富察氏的人手已经到了瑾妃跟前,你最好一点儿把柄也没留给富察氏,不然,哀家且等着你的好下场。”
皇后对自己的手段十分有信心,甚至抬头对太后轻笑道:“只要母后不多是,富察氏就算再有手段,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给臣妾生一个皇子罢了。”
太后都被皇后给气笑了:“好好好,哀家且等着皇后你的好消息呢。”
打发走了皇后,太后一脸的痛苦再也掩饰不住,竹息姑姑赶紧上前为太后顺气:“娘娘,您听奴婢一句劝,乌拉那拉氏如今已经被您和皇后养废了,这男子不得用的家族,等您和皇后走了,哪里还能维持什么体面呢?”
太后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可乌拉那拉氏的男子就是扶不起来啊,所以她只能盯着皇帝督促皇帝看在纯元的面子上保住皇后的位子,好歹让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再延续一二十年的。
竹息姑姑却没打算就此打住,反而继续提起了十四阿哥:“您忘了十四爷至今还在皇陵受苦吗?难道乌拉那拉氏的荣耀竟然还比十四爷的安危更加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