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姜莘莘作为郑南衣也没有正经经历过宫门检查新娘们的那些个程序,但她可是听迎春说过的,还要新娘们脱了内衣来检查全身肌肤,这特么就个清朝的时候大选的规矩也不差什么了,这让姜莘莘如何看得过去?!
等大家散了,姜莘莘单独找了个机会向宫尚角问起了新娘们检查身体的事儿,却没想到宫尚角本人根本就不知道有哪些程序,单单知道新娘们入了宫门会有大夫专门判断其生养能力,然后就是进了宫门便要专门换上宫门准备的衣服首饰,等到中选了之后,嫁妆才会在经过严格检查过后送进来。
姜莘莘也不跟宫尚角绕圈子,直接说道:“我自己当初因为一进来就生病又中毒的,对那些检查什么的倒是没有经历过,但我从迎春口中得知,有大夫专门检查身体健康情况也算合情合理,但后面还有嬷嬷们要求新娘们褪去衣衫直接上手检查肌肤,这就显得格外羞辱人了。”
宫尚角一脸歉意地拉过姜莘莘道:“我是男子,从来不知道宫门对新娘们的检查还有这样的,不过你放心,日后肯定不会再有这样的规矩!”
姜莘莘叹了一口气道:“若说来宫门的新娘们并不一定都心甘情愿,这也是寻常,毕竟放在外面婚嫁也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双方在婚前也不过寥寥见几次面而已,甚至有的在新婚之夜才第一次见。”
“可就算心甘情愿嫁入宫门的姑娘,在经历被当做牲口一样的检查之后,对宫门的印象也会跌至谷底,哪还会心甘情愿留下呢?”
“尤其像是兰夫人那样原本就有心爱之人,只是碍于父母的反对不得不嫁给别人的,在遭遇了那样的羞辱之后,她对宫子羽这个亲儿子的忽视态度,我是万分理解的。”
宫尚角赶紧表衷心:“南衣你是知道我的,我对女子并无半分轻贱之意,哪怕这些年宫紫商厚颜无耻地追在一个侍卫身后跑,甚至为了追求他还做出了不少丑事,我对宫紫商也只是恨铁不成钢,就算有些看不起她,那也跟她女子的身份无关!”
这一点姜莘莘倒是相信宫尚角,宫远徵和宫子羽都没有看轻女子的意思,可商宫偏偏出了个重男轻女的宫流商,搞得宫门上下都觉得宫紫商这商宫之主的位子坐不牢,只等她弟弟长大就要易主,所以商宫已经沦为四宫中的末流。
为了赶快揭过这个话题,宫尚角献祭了长老院:“若说宫紫商自己不算立得起来也就罢了,可长老院的长老们却从一开始就拿宫门的规矩说事儿,哪怕宫紫商只是个名义上的商宫之主,那商议大事的也不能忽略她啊。”
“而且宫紫商作为宫门血脉,只是因为是女子,就连参加三域试炼的机会也没有,我现在才觉得大大的不妥,若是此后其他哪一宫遇上了女子比男子更加优秀的,难不成就因为性别就要舍弃宫门以能力为先的规矩?”
宫尚角越说越觉得自己说得对,不过更改规矩可不是他这个执刃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成事的,眼下时机合适,他想让宫紫商出个头,先把女子的地位给提升起来再说,至于外面什么光景他宫尚角还管不着,但宫门内部事务还是能发个话的。
金复作为宫尚角的贴身绿玉侍,已经侍奉在宫尚角身边快十年了,今日他可是眼睁睁看完了全程,宫尚角一个眼神过来,他立刻上前听命,果然就听宫尚角吩咐道:“金复你去商宫找到宫紫商,把今日我和夫人的谈话都告诉宫紫商,能不能抓住机会,就看宫紫商自己的能耐了。”
金复心里有超多的槽要吐,只可惜无法言说,他还着急跑腿呢。
要说宫紫商以前当然看宫尚角对谁都是看垃圾一样的眼神当然不满得很,但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让宫尚角看得上的地方,所以顶多背地里骂两句死鱼脸就算了。可对宫远徵那就纯属心理阴影了。
十多年前宫门被无锋攻入内部,除了羽宫以外的其他三宫都损失惨重,宫尚角和宫远徵也都是在那个时候失去了父母兄弟,成为了孤儿。而宫紫商的父亲虽然保住了性命,可失去了双腿,自此只能躺在床上无法动弹,所以心性越发偏激,长时间以来都看不起宫紫商这个女儿。
再加上后来宫紫商平日里又有些行迹疯癫,实在是没有拿得出手的地方,宫流商正好又得了一个儿子,便更加放弃了宫紫商这个女儿,连宫紫商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也从来没有提过她的婚事,任由她跟在侍卫金繁身后丑态毕露。
然而宫紫商终究是有些意难平的,所以金复过来传话的时候,哪怕她顺势还撩拨了金复几句,但等金复把话说完,她竟然做不出一点从前那个嬉笑的样子了。
没有得到答复的金复也不以为意,终究这些公子小姐们的事情与他们这些侍卫关系不大,人家愿不愿意抓住机会奋斗一把,跟他这个角宫侍卫更加没有关联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时间大家都没看到宫紫商出来晃悠,但等到第五天的时候,金复进来向宫尚角、姜莘莘和宫远徵禀报说宫紫商在外面求见。
宫尚角只是跟宫远徵提了一嘴关于选亲检查新娘们程序的事儿,还没来得及说他鼓动宫紫商出头为宫门女子争取权力的事儿,但今日宫紫商能过来,他真的有些高兴。
宫远徵一